季爽挑釁的對上周既的黑眸,心裡怒罵,這個死小王八蛋人模狗樣,裝什麼好學生?
哦不對,這死人一直是好學生。
她一把趁其不備将周既的傘奪了過去,然後跑走,香槟色的頭發随風飄揚,聲音消散,手揚起那把黑傘,帶着張揚,“算你嘴賤的下場,别感謝我。”
周既目送季爽離開,沉默不語。
剛剛季爽的手碰到了周既,溫熱的觸感讓周既不自覺摩挲了幾下。
“周既。”
宋沅拿着傘将試卷遞給周既,她在不遠處看見了全程。
“謝謝你,你的試卷。”宋沅紅着臉看着周既。
周既一向不愛和女生接觸,今天她将周既的試卷借到,同桌都說自己可能有機會了。
更不要說,周既今天中午約自己一起走。
雖然周既的原話是中午早點把試卷還給他。
但她故意磨蹭了一下,就是為了現在。
在這個青春燥熱的年紀,對異性的幻想,尤其是優秀的異性,自然會有些多的想法。
“你沒有傘,要不和我共撐一把傘吧。”
宋沅紅着臉,鼓起勇氣詢問。
周既接過試卷,無所謂掃了兩眼,注意到自己名字下方有個小小的紅心,一看就是紅筆畫的,其實很小,但在黑筆字下面的“周既”就很明顯了。他将收卷折好,轉身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下次不要有這些無所謂的心思了。”
對上宋沅的瞬間紅了眼框,周既面無表情說道,“試卷,還有你今天浪費了很多沒有必要浪費的時間。”
周既意有所指,“好好學習吧。”
忽視宋沅蒼白的臉,周既從背包裡面拿出了一把還沒有拆過封的黑傘,離開。
宋沅不知道自己怎麼有勇氣,上前質問,“剛剛那個女生呢?也是好好學習嗎?”
她的少女心破碎了,但她還想掙紮一番。
“她叫季爽,你喜歡她?”
季爽轉校的那天,她的照片和傳說就在一中貼吧,論壇刷了幾千層高樓。
整個慶邬一中誰都知道,高一三班來了一個黃毛美眉。
周既頓了一下,回頭莫名其妙看着宋沅,黑眸滿是冰冷,說出來的讓宋沅入如墜冰窟,“宋同學,我有任何義務将我的隐私告訴你嗎?”
背影挺拔如松,他撐着傘踏入雨幕。
涼薄到不近人情,殘忍擊潰了宋沅的最後心理防線。
—
季爽打着傘都被暴雨淋了個半濕,如果沒有傘的話,想也知道她要淋濕成什麼樣。
她随手将傘放在門口,黑傘滴着水激起一灘水窪。
屋内灰着,她的這個“家”在靠近一中的學區,是一個很有生活氣息的小區,但是曆史悠久,在季爽看來就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就像一中一樣。
季爽也沒有開燈,就直挺挺躺在床上,蘋果4的光打在她臉上。
手機那邊還是在不停的震動,她基本是挂一個電話打一個。
季爽不耐煩,“再打就拉黑了。”
對面消停了。
“不是,你去一中幹嘛啊?職高不是挺好的?”
對方的信息跳出來,季爽很随意,“我爸喊的呗。一中和職高沒差。”
季爽突然想到什麼,給對面回撥,“秦毅博,你猜我在一中碰見誰了?”
對面秒接,聽着背景音嘈雜,季爽就知道人已經在“厮殺”了,秦毅博鍵盤聲音不停,“噼裡啪啦”,聲音跟沒困醒一樣懶洋洋的,“碰見誰了?”
“周既。”
“誰?”
“就是你想的那個周既。”
“我靠,真的假的?他不是高一的嘛?我聽說一中高一高二不在一棟樓啊?”秦毅博聽見季爽的話手下的動作也停了,大驚小叫。
季爽沉默半天,才說,“我是高一的呢?”
“牛啊,學妹。你爸這是真的太牛了。”
已經是高二的秦毅博發出感慨。
季爽其實沒有多大的感覺,她上學時間早,去職高也是混日子,高一高二過的完全沒差。
現在到了一中的高一,沒有那麼降級的約束感。
唯一覺得神奇的就是,她爸給她塞進了全理的好班。
名校三班比不上一中清北一二班,畢竟,清北太有門檻了。季爽也沒有特别強求,以她家的條件再捐幾個獎學金也可以進去。
在哪裡睡覺不是睡覺?
名校班,季爽覺得自己在三班睡覺都有一種知識在熏陶自己。
說完這一句,二人都沉默了。
好半晌,秦毅博才開口,“你要我來陪你嗎?”
季爽拒絕,“滾。”
“下午來接你放學。”
職高的規矩不多,起碼沒有一中那麼多。
而且,秦毅博不管規矩,想要來的話,逃課也來。
想到秦毅博的那輛機車,季爽牙酸,“你要是來的話,你就可以去死了。”
在職高面前沒有那麼多顧忌,随意拉風,一中那麼多人,而且都是好學生 ,不知道為什麼,季爽難得的遵守了一下規矩。
秦毅博沉默,季爽知道,他肯定要來的。
“來,可以,别開着你那個破車來。”
季爽下了一個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