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禾神色有些愣，紅唇微微張着，擡眸看他。

陳嶼澤擰着眉，眼眸深沉淩厲。

林唯楊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哈哈……他不是故意兇你，剛才人群跟瘋了似的到處擠，他剛看見你的身影就朝這邊跑過來了，我追都追不上……”

姜輕禾捏緊手心裡的東西，慢騰騰開口道，“我想着撿東西，才沒看到那邊的情況……”

她聲音很輕，又有些小聲。

陳嶼澤還挂着臉。

林唯楊撓撓腦袋，正想着再說什麼時，顧佳和令淇到了。

“那邊怎麼了，怎麼突然有這麼多警察？”

林唯楊，“剛才廣場人太多了，差點擁擠踩踏，現在估計正疏散人流量吧。”

“哦。”顧佳看向姜輕禾，“輕輕，怎麼樣，找到了嗎？”

“找到了。”姜輕禾将手裡的東西展開給她看。

顧佳一副失而複得的寶貴模樣，立刻将手鍊收入懷中，“居然真的找到了！我還說廣場這麼大，尤其今天人還多，應該是沒什麼希望了……”

令淇重新給她戴上。

顧佳看了下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倒計時跨年，我們既然都聚到廣場了，就等一會兒跨完年再回家吧。”

警察疏散完人群後，把控了廣場的四個出入口。

一行人正排着隊準備進廣場裡面。

姜輕禾的後衣領忽然被人拽了一下，她回頭看，陳嶼澤的臉色對比剛才終于好了幾分，他說，“倒計時有什麼好數的，還不如去吃飯。”

“你要先回家嗎？”姜輕禾問，再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被拎出了人群。

“……”

“我晚上吃過飯了。”她掙紮。

“陪我。”

“……哦。”

現在的時間，廣場周圍的店鋪都是滿的。

陳嶼澤好像有些感冒，遠離了喧鬧的人群，他的嗓音裡帶着些翁翁的悶聲，在寒冷的夜風中格外明顯，他的眼皮也是有些聳拉的，不是平日裡那種懶散，而是有些無精打采。

沿着街邊小店走道的路上，他還是掏出口罩來，戴上了。

姜輕禾好容易才看到有張空桌的拉面店，她三兩步邁上台階，但是不敵旁邊人走的快，那對情侶已經拉開玻璃門占了位置。

她站在玻璃門有些洩氣。

算了。

她轉身回去找陳嶼澤。

他正站在台階下面，靜靜的等着她，他今天穿着件純黑款的沖鋒衣，此刻借着明亮燈光，姜輕禾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好像剪頭發了，黑色短發冷肅，五官立體俊氣，輪廓更顯得硬朗鋒利。

但是他沒有精氣神兒。

姜輕禾走下來，在倒數第二層的台階上停住，忽而擡手摸他的額頭，停了一會兒後，又突然摸了摸自己的，“你是不是發燒了……”

陳嶼澤咳了兩聲。

姜輕禾知道他這段時間忙，這麼晚了連飯都沒吃，難不成真的給自己忙生病了啊。

“你額頭有點燙。”

“嗯。”

“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去。”

“……哦。”姜輕禾雙手背在身後，“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家。”

“你不吃飯了？”

“回家做。”

“……哦。”

陳嶼澤又拎着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姜輕禾一臉懵的望向他，“我們……不是各回各家嗎？”

陳嶼澤另一隻手握成拳，在唇邊抵着又咳嗽了一聲。

“不是。”

“……”

——

中心廣場這邊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自助超市，兩人路過時，停車進裡面買了些東西，旁邊正好有家藥店，姜輕禾停步問，“不買點兒藥嗎？”

“家裡有。”

“好吧。”

又上了車。

到陳嶼澤家時剛好十一點幾分。

他脫了外套，裡面是件黑色半袖，襯的肌膚越發瓷白，他将袋子裡的菜提到廚房裡，準備做飯，姜輕禾跟進來，“你歇着吧，你都生病了，我給你做。”

“你會做？”

“會一點。”

“嗯……就是，泡面吃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