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有些驚訝,“林掌櫃你太客氣了。”
林翔擺擺手,“查案辛苦,不過一籠包子,算不上什麼。你們可是從縣衙出來?有什麼線索了嗎?”
薛譽搖搖頭剛要說什麼,被柳鳳拉住。
她笑道:“查案之事不便透露太多,林掌櫃見諒。”
林翔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拿着百姓的心意,薛譽和柳鳳往魏府去。
這次魏府的下人不再攔着他們,而是畢恭畢敬将柳鳳和薛譽迎進。
“柳公子,薛公子,夫人在老爺屋裡照顧他,騰不出時間親自相迎,請你們跟我來。”
薛譽點點頭,“有勞了。”
柳鳳跟在身後,第二回到魏府,終于能好好看一看這知縣府邸了。
魏天的府邸布置簡約淡雅,也不大,不過走了兩盞茶的功夫,便到了那個空置出來的院落。
甚至和劉振的别院比起來,都遜色許多。
這魏天,大概是個兩袖清風之人。
“就是這兒了,裡邊兒請。”那仆從手掌向上攤開一指。
柳鳳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院子雖然是空置的,但已然打掃幹淨。
裡面有一棵高大的桑樹,闊葉密布,遮住了一些陽光。
桑樹旁有一架小小的拱橋,拱橋下的水流清澈,有魚有蝦,遊得歡快。
走過拱橋,有間屋子,屋門緊閉。
屋子旁竟然還有個小廚房,倒是讓柳鳳欣喜不已。
仆從推開屋子的門,“二位請吧。魏府不大,雖簡樸了些,但若有什麼需要,你們盡管提,定能滿足。”
進屋便是一張四方桌,桌上放着茶盤。
左側是書桌和書架,右側是櫃子。
往裡走,有一張床,床上的被褥幹淨整潔。
一旁還有個門,半掩着。
薛譽轉了一圈,拱手彎腰,“替我向魏知縣和魏夫人道謝。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沒什麼需要添置的了。”
“還要麻煩你帶柳公子去他的屋子。”
柳鳳點點頭,薛譽的屋子看起來不錯,自己的應當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沒想到,仆從愣了愣,走到那扇半掩的門邊,推開,“柳公子的在這兒。”
?
柳鳳狐疑地跟上,探過腦袋往那邊屋子一看。
裡頭也有一張床,稍微小些。
另外還有張茶桌和衣櫃。
啊這……
薛譽輕咳了兩聲,“敢問府上還有其他的屋子嗎?”
仆從撓了撓頭,“夫人吩咐,柳公子是薛公子家的書吏,理當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這雖是耳房,但也不小。”
“魏府隻有這一處空置的屋子了,再沒别的了。”
薛譽面露難色。
孤男寡女共處一屋,這不合适。
“或者,我住到小……”
柳鳳忙捂住薛譽的嘴。
多大點事兒,以前查案時,累了倒地就睡,誰管身旁是男是女。
再說了,這不還有扇門嗎?
若是薛譽企圖對自己不軌,這段時日的功夫不是白練的,怎麼說都能将他撂倒打個幾拳。
“不用不用,這樣挺好的。對了,這是縣裡念嬌樓的小籠包,掌櫃聽說魏知縣病了,托我們帶來,是他的一點心意,若直魏知縣醒了,趁熱吃。”
仆從點頭接下。
“有勞你了,你先去忙吧。”柳鳳笑着将那仆從送走。
轉身,卻見薛譽拎着自己的行囊站在屋門外,“我搬到小廚房去。”
柳鳳“啧”了一聲,走過去,将他手中的行囊接過,放在了四方桌上。
“你怎麼那麼多事兒呢?廚房是住人的地方嗎?連張床都沒有,還漏風。”
“可……”
“可什麼可,這不是有個門嗎?再說了,我倆坦坦蕩蕩,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我……”薛譽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行了,就這樣吧。你若是住到小廚房,府上的人鐵定要起疑。要是我的身份曝光,我可饒不了你!”
薛譽歎了口氣應下。
屋子收拾妥當,陳興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并未查到有幼童死亡的案子。
劉振的死又陷入了僵局。
薛譽拍了拍柳鳳的肩膀,安慰道:“正常,再找線索便是。今晚想吃什麼?也不麻煩魏夫人了,我給你做。”
柳鳳連最喜愛的用膳環節,都心不在焉,她擺擺手,“不用這麼麻煩,去念嬌樓吧。”
可惜,好巧不巧,念嬌樓居然關着門。
柳鳳更沮喪了。
薛譽繼續安慰道:“沒事,有我呢。餓不死。”
二人回到魏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廚房裡傳來焦香味。
薛譽端着兩碗菜進了屋,“桑葉餅,炸蠶蛹。”
柳鳳咽了咽口水,往屋外的桑樹看了一眼。
還真是就地取材,結合實例……
野外生存沒你我都不看。
可柳鳳吃得并不香甜,一口飯含在嘴裡,眼睛盯着前方的虛無,一動不動。
薛譽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在想兇手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