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下,柳鳳徹底淪陷。
搞什麼……原主的耳朵……
怎如此敏感。
她再也忍不住,攀上薛譽的肩膀,将他推倒。
“你……”薛譽瞪大了雙眼。
“我什麼我?放心,都是成年人,就算往後你我分道揚镳,我也不怪你。”
說罷,柳鳳欺身上去。
今日應當是不吃虧的,柳鳳不正經地想着。
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外衫系帶上,輕輕一抽,衣襟松開,松松垮垮挂在她的肩上。
外衫從肩頭緩緩滑落,露出裡頭白皙又瘦削的肩膀,看着讓人有些心疼。
裡頭裹得嚴嚴實實的來,看着似乎有些緊了,快要藏不住它本來的面貌。
薛譽卻突然擡手,制止了柳鳳下一步的動作。
他不管不顧柳鳳疑惑的眼神,緩緩起身,将她的衣裳一件件穿好,又将她從自己身上抱下。
他什麼意思?
玩欲擒故縱?
薛譽卻沒有解釋,抓起衣裳随意披上,快步走至桌前,猛灌了幾杯涼水。
片刻後才緩緩道:“謝謝你給我上藥,方才是我沖動了。”
他不是不想,隻是不想這麼快,在還未确認柳鳳心意的情況下,便僭越。
他想要的是兩情相悅後,二人發自内心的交融。
那不僅僅是身體的渴求,更是心靈上的契合。
隻可惜,現在似乎還不是時候。
可柳鳳卻不這麼想。
喜歡便要說出口,愛了便要有行動。
有些事情,是相輔相成的,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先後之分。
“沖動?”柳鳳有些生氣,原來那隻是身體上的沖動,不是發自内心的喜歡?
所以自己方才的那些舉動,興許在薛譽看來,放浪又可笑。
她冷笑一聲,垂下頭。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心髒猛烈收縮的痛楚。
眼眶和鼻尖湧上來一陣陣的酸澀,不得不分泌液體來緩解這不适。
“客氣了,若說沖動應當是我。彼此都冷靜一下吧,我今夜找個客店住,别等我了。”都冷靜一下,想一想那喜歡,到底有幾分真心。
說罷,她理好衣裳,抹掉滿臉的淚痕,摔門離開。
薛譽快步追了上去,“客店?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我孤男寡女共住一室,終究是不妥當。”
薛譽沉默片刻,“你一個女子,獨自住在客店,我不放心。這裡你住下,我去客店。”
柳鳳卻攔下他,“不必了,你身上有傷,好好在這養一養。”
“想明白了,我自會回來。”說罷,柳鳳甩開薛譽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是方才心緒過亂,加之與柳鳳一番拉扯,薛譽右側腰間的淤痕一碰便疼。
他歎了口氣回屋。
也好,讓自己冷靜冷靜,等柳鳳回來,一切都會回到原來正确的軌道的。
卻不曾想,天都黑了,還沒見到柳鳳的身影。
魏夫人來問過一次,薛譽卻不敢說實話,隻得打着哈哈,說柳鳳認識了新朋友,正在外頭與人喝酒。
夜漸漸深了,薛譽終是扛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院子外頭有動靜,可片刻後,又安靜了下來。
睡意又漸漸襲來,興許是心中挂念着柳鳳,剛進入夢鄉,他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外頭寂靜無比,柳鳳沒有回來。
薛譽有些失落,又有些自責,若今日自己忍住沖動,二人是不是不會像如今這樣?
就這麼想着,殘存的一點睡意也漸漸消失。
他歎了口氣披上外衫起身,剛挪步到桌前準備點燃燭火,聽見外頭有又輕又密的腳步聲。
似乎,還有女子的喘息聲。
薛譽欣喜,來不及點燃燭火,便推門出去。
“柳鳳,你回來了?”
本就适應了黑暗的薛譽,在月色的映照下,無比清晰地看見一渾身着雪白襦裙的人,披散着長發,正要轉身走開。
那人蒙着面,看不清臉。
薛譽可以确定,是個女子。
但不是柳鳳。
“你是誰?!”薛譽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