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謀劃着将她從雙河鎮找到,又故意将消息透露給玉瑤的爹。
黃清軒本想着,如今自己成家立業了,能拿主意了,反正玉瑤的爹要的是銀子,那便給他些,将鄭玉瑤收為妾,豈不美哉?
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
鄭玉瑤的爹看不上黃清軒的家業,執意又給女兒找了個有錢的老頭子。
好不容易到手的大魚,可不能再落入别人的口袋了。
李君和和黃清軒一籌劃,決定由李君和出面,在玉瑤新婚前夜,将她救出。
二人假意出城浪迹天涯,實則是要将玉瑤軟禁在徽州郊外的一處莊子上。
從此世上再無鄭玉瑤,隻有供李君和和黃清軒共同享用的美人。
那日,曲躍偷聽到李君和和黃清軒的計劃,左思右想,決定先李君和一步,将玉瑤救出。
當玉瑤發現救下自己的是黃家的廚子後,很是驚訝。
“我不能走,君和答應了要帶我逃走的。”
“你被他騙了。”
“我如何相信你?”
“你與他約的可是醜時初刻?”
“是。”
“如今還有一個時辰才到醜時,你想知道李君和現在何處嗎?”
玉瑤不說話。
“你跟我來。”
曲躍帶着鄭玉瑤在徽州城内的巷子裡走,終于來到了一間熱鬧的閣樓前。
不用說便能知曉,這是讓人流連忘返的溫柔鄉。
曲躍将她帶入一間屋子,隔壁熟悉的聲音響起。
淫靡刺耳。
“公子說今晚要幹一件大事?說給奴家聽聽?”
“美人想聽,我還能不告訴你嗎?”
“城裡鄭家明兒要嫁女兒你可知曉?”
“聽說了。那鄭家家主真是好運氣,一個二個女兒長得都絕色。聽說這次嫁人的,是個私生女,叫鄭玉桃。”
“什麼鄭玉桃,她就是鄭玉瑤,當年嫁給劉老頭的,不過是個和她八分相似的丫鬟。”
“當真?有幾分相似,便已是絕色,那正主,可不是美得不可方物?”
李君和發出了垂涎又下流的聲音,“确實美。可惜啊,嫁不了,以後便是我一人的咯!”
“為何?”
“因為小爺我,和她約好了醜時初刻私會。等過了今晚,徽州城裡可就沒有這号人啦!”
“公子要和鄭玉瑤私奔?”
“私奔?也就你們女人會相信這些。沒有銀錢,私奔了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在徽州還有黃家養着我,我為何要走。”
“再說我走了,你不想我?”
“讨厭!那……”
緊接着是窸窣的輕聲細語,玉瑤沒聽清。
可之後浪蕩的笑聲傳來,隻聽隔壁屋子裡的小娘子笑道:“公子可真壞,自己玩就算了,還要和别人分享。”
“倒不如,将那鄭娘子送來我們春水院,也好做個伴。”
“那可不行。我表哥嘛,平日裡好吃好喝供着我,給他玩一玩也無妨。再說了,家裡有嫂子,他想溜出來,難。”
“若是送到你們這兒,她又不是啞巴,小爺我的計謀不就被大家夥兒知道了嗎?”
“那就毒啞呀。”
“還說我壞,小美人你才是蛇蠍心腸!”
鄭玉瑤渾身冰涼跌坐在地。
昔日李君和謙謙君子的面龐,和方才那個口出穢言的李君和在腦中不斷重合。
曲躍安靜地待在一旁,終于出聲,“這回你相信了吧?”
鄭玉瑤沒有哭,更沒有沖到隔壁房間将李君和抓個現行。
她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面色平靜地轉身,“走吧。”
“你要去哪兒?”曲躍問道。
“回家。”
“回家?難道你還是執意要與李君和私奔嗎?”
“不。”
“可你若是不逃,難不成真的要嫁給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嗎?”
鄭玉瑤擡眼看了看曲躍,“怎麼?你覺得告訴我真相,救了我,我就應該嫁給你嗎?”
“我要等李君和來,我要親口問他。”
說到這兒,柳鳳皺眉打斷了他。
“曲躍,你是想說,你殺李君和,是因為他是個人渣,該死,是嗎?”
曲躍微微擡臉,瞟了一眼柳鳳,“不錯。”
“那鄭玉瑤呢?她不過是長了一張人人豔羨的皮囊,非但沒得到任何好處,反而被無數人垂涎。這樣一位可憐的女子,你卻為何殺她?”
“你那晚,明明可以幫她逃離這裡的。”
“我沒有!我說了,我沒有殺她!”曲躍怒吼。
柳鳳和黃尋江對視了一眼,二人都覺得曲躍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難道鄭玉瑤沒死嗎?”
“不,她死了。是李君和,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