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過程中,他看到遠處有一陣綠光。那揮舞着寶劍的人不是林海又是誰?
林海看到嬴仲景,激動道:“道友!”
知道嬴仲景沒受傷,林海心裡的愧疚才減少幾分。他向嬴仲景解釋說,自二人不見後,他萬分焦急,一夜後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就被送到了這裡。
“林道友,你知道我們手裡的玉珠有何用?”嬴仲景道。
“玉珠是開啟生界古樹的鑰匙,找到古樹就意味着我們能出去了。隻是……我不知古樹在哪裡。”林海滿含歉意道。
大海、兩條海怪、沒有日月的死界、明鏡、兩個太陽、兩個月亮、陰陽寶爐。
嬴仲景已有判斷,他找來木棍,在地上畫起來。林海看着畫上内容一喜,不時說出幾句見解。
一刻鐘後,二人禦劍而起,分别朝一個太陽飛去。太陽隻是魚目,當嬴仲景把手上寶珠放在魚目上時,一股風從地下吹起,恍惚間他又被吹到了那片斷崖上。
林海也從魚嘴裡飛出來,滾落到地上。二人擡頭,入眼的是一對繡鞋,紅衣女修雙臂交疊站在不遠處。
“你還不算太笨。”子桑玉握着白色旗杆,海中怪魚騰空而起,朝明鏡飛去。
嬴仲景也揚起黑旗,原本翺翔天際的巨魚往明鏡遊去。兩魚相接,四顆玉珠朝天際四個孔飛去。
海水蒸發,斷崖下陷,一棵巨樹從明鏡另一側翻轉過來,倒立在三人眼前。三人無言,順着樹枝軀幹往上飛去,樹根處有個樹洞,樹洞裡堆滿了丹藥。
一息之間,火蓮燈從子桑玉懷裡飛出。林海衣領一緊,被嬴仲景拎到半空,二人剛才停留的虛空中爆出一片火浪。
“你是要将巨樹燒了?”嬴仲景把林海往旁邊的樹幹上一丢,取出來兩道雷符捏在指尖。
“請雷君。”
小界中電閃雷鳴,子桑玉手中的火蓮燈亮起暖光,兩道天雷齊發。待煙塵散去,子桑玉竟毫發無傷地站在原地。嬴仲景心道最強雷符在此燈面前,果然也失去了威力。
“你可知我那匣中放的是什麼?”嬴仲景溫和一笑。
火焰燒盡大樹上的枝葉,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樹根處蔓延。
“說吧,是何物?”子桑玉自信無論是什麼法器,都抵擋不住她的天火種。到時從樹洞進入生界,取走四方珠,此二人就會永遠葬在死界。
隻有死人才不會暴露她的身份。
“是一道符咒。”嬴仲景手握仁心,猛地朝自己手臂刺去。
痛感同時從子桑玉身上傳來,子桑玉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舉起火蓮燈要殺嬴仲景。
“沒用的,此符咒一出,隻要你我任何一人遭受危及性命的重傷,另一人也會被反噬。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嬴仲景撐在樹幹上,從懷中摸出一顆去厄丹。
“你可以試試,你是否能承擔,貿然動手後的惡果。”嬴仲景吞下去厄丹,“一月後,符咒失效。”
子桑玉美目冷冽,嫣然一笑:“好。”
這位煞星終于消失在二人視線中,強忍一身傷痛的林海拉着嬴仲景跳進樹洞。
爬上頂端後,一陣光閃過,二人終于回到茶樓。
靈虛真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嬴仲景和林海,一個跨步過去,兩手各自搭在他二人手腕上。知道他們性命無虞後,立刻取出藥丸塞入二人口中。
半個時辰後,林海悠悠轉醒,看見嬴仲景坐在木椅上閉目養神,哭道:“道友,我們都活着!”
林海今年才十四歲,抱住嬴仲景一條胳膊哭個不停。哭夠了,才看向一臉愁容的靈虛真人。
“前輩,家師現在何處?”林海的師父戰青陽,正是踏雲州十宮中玉綏宮的宮主。
“你師父回踏雲州請古掌門過來破爐。”靈虛真人勉強一笑,此事說來他自己有很大責任。
他本尊拿着四方珠進寶爐無妨,若是其他人帶四方珠進入,寶爐就會再吸三人入内。
此番還有一位其他宗門的小輩,一進小世界就被子桑玉解決了,再加上爐内損失的丹藥和巨樹,靈虛真人心痛不已。
“半日内你師父就會趕回來。說說看,究竟是誰盜走我的丹藥?”靈虛羞惱道。
“事情原委真人可看我識海。”林海道。
“不知這位小友是何派弟子?”靈虛真人轉向嬴仲景,手上放着一枚凝神丹,說到底丢失四方珠都怪他不仔細,才釀成這般禍事。
若這位小友要補償,也是使得的。當然可不能獅子大開口,那他會立馬翻臉不認賬,誰叫他。
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