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戰青陽與鐵追風各占據一角,面帶疲倦看一眼對方,又不約而同看向那名清秀女修。
七樓的卷軸名叫音吼功,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功法。
這是一種運轉體内靈力,從丹田發力,模仿動物吼叫的功法。據說威力等同施法者靈力的三倍之多,技巧精湛者,一聲吼叫就能将對方震死。
聽起來有些誇張,衆人再三查驗,終于确定這就是失傳的音吼功。
戰青陽心裡犯嘀咕,回憶之前的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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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青陽道:“青徽兄,我對它志在必得。”
鐵追風道:“我雖為國師,卻囊中羞澀,座下也隻有三個弟子。我必須有件寶物能傳給他們。”
“好吧,我和二位師弟一隊。風掌門、崔道友,二位和青徽兄一起,如何?”戰青陽不緊不慢道。
鐵追風也就有那麼一刻過意不去,很快便答應下來,崔風二人亦沒有異議。
幾人看向姜泠月,姜泠月道:“我哪一邊都可以。”
在大修士榜中,鐵追風第二,戰青陽第七,風如月崔白龍二人分别排在第八和第十位。
明面上看是鐵追風這邊占據優勢。
戰青陽心裡也有自己的算盤,剛上來時那清秀女修告訴他,李師弟有問題,他竟也不驚訝。
早在戰樹精時,他就察覺出兩位師弟不對勁。三人共同修行幾百年,他們有什麼反常,他自然是有感覺的。
到時三人擺出同一劍陣,定然與鐵追風有一戰之力,他也可排除對師弟們的懷疑。結果卻出乎戰青陽意料,沒幾回合,他們輕而易舉勝了鐵追風三人。
這反倒叫戰青陽更相信,如今的李周二位師弟,是子桑鑒和鬼村那個西戎修士假扮的。
這女修又是怎麼知道李師弟有問題,戰青陽看向姜泠月的眼神充滿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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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吼功是戰兄的了。”鐵追風拱手道。
“承讓。”戰青陽擔心兩位師弟,哪裡顧得上什麼音吼功,想盡早回去,探查那二人身份。
“戰兄,不如叫衆人合力将通往八樓的禁制破開。”鐵追風提議道。
戰青陽點頭,方才他們合力沖擊第八層禁制,禁制隻是微微顫動,再加上樓下的人,或許能破開。
二人當即行動,聽見能上去,還有機會去八樓,衆人大喜。所有人一時間前所未有的和睦,準備一個時辰後攻破禁制。
時間到了,戰青陽正欲叫衆人起身,面上忽然閃過一絲異色。他将手伸到藏寶袋,面色變得陰沉。
音吼功卷軸不見了。
是誰?
他第一眼打量自己兩個“師弟”,又将目光投向鐵追風,甚至朝姜泠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諸位,在下心有疑問。”戰青陽來回踱步,一道結界将衆人隔離其中。
崔白龍奇怪道:“戰宮主,你這是何意?”
“誰拿走了本宮主的音吼功?”戰青陽不怒自威,視線掃過每個人,“私下還來,我就當作無事發生。”
見衆人無言,戰青陽不由冷笑,周身散發出紅光。一個人的藏寶袋很快有了反應,那人也是面色一凝,朝戰青陽看來。
那人眼中沒有畏懼,更沒有慌張。戰青陽上前幾步,伸手道:“錦小友,給我。”
嬴仲景将手放在腰間。取出一卷散發着紅光的卷軸,他平靜開口:“在下不知它為何在此,不過……”
“不過又是它自己跑到你藏寶袋裡面的,是嗎?”劉不盡迫不及待地打斷嬴仲景,顯然對之前的事懷恨在心。
戰青陽也不想相信,但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名普通修士?
若不是錦弦身上沒有異常,他早将錦弦捆了,也許錦弦有同夥也未可知。
他看嬴仲景的眼神帶上了忌憚,冷淡道:“錦道友總要讓我信服,或者讓我探你的識海,至于你的私密我不會透露。”
衆人一時間無言,全部看向嬴仲景。孔八茂眼神像是在說,敢偷踏雲州的寶物,你小子活膩了怎的?
嬴仲景陷入沉思,自上七樓到現在,自己竟無半分察覺。是子桑鑒,還是“李宮主”。
他們這麼做,為的是他被戰青陽記恨,好叫戰青陽殺了他?
究竟是誰,要和他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