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就是他那個爸媽……”
阮傾雪斂眸,安靜地聽喻菡說話。
“這樣,憑我對祁斯年的了解,他确實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喻菡稍微冷靜一點,“但問題就在于,他跟你确定關系前後,對其他異性的處理方式和之前沒有區别。或者是他覺得自己清清白白,所以沒必要改變。”
祁斯年這樣的少爺,看起來好相處,實際上做事都保持自己的一套風格,很難改變。
因為從出生以來,就沒有人否定過他們。
他會坦然地替阮傾雪做決定,并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會接受。
比如半夜叫她去看流星,帶她去酒吧,或者是當初覺得自己能處理好相親對象,所以不用告訴她。
以至于現在東窗事發。
沒有人會不在乎另一半還有一個沒處理好的相親對象。
“你如果有機會,還是跟他聊聊。”
阮傾雪深吸一口氣,“嗯。”
她沉默了一會兒,“先忙畢業大戲吧,這個重要。”
她不想因為感情,影響到重要的事情。
阮傾雪關了燈躺下,一轉頭就看到了陽台上翩跹飛舞的蝴蝶和滿牆的山茶花。
她停頓兩秒,心緒安靜下來。
她承認,她有點逃避心理。
阮傾雪隐約覺得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她想拖到畢業後。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阮傾雪第二天就收拾東西,暫時去學校住。
美其名曰,為了排練方便。
也沒有人覺得不對。
祁斯年跟常叔一起送她,幫她搬行李箱,但也隻能搬到樓下。
阮傾雪接過拉杆,“沒事,我就住一個星期,也沒拿太多東西。”
祁斯年點頭,猶豫着還是說道,“秦靈今早的飛機,已經走了,她一開始就對我沒意思。”
阮傾雪停下,她在意的從來不是哪一個女生。
她鼓起勇氣試着跟他談,“祁斯年,這件事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祁斯年凝眉,“我是怕你想多。”
阮傾雪突然覺得她說的話有些多餘,“算了,你先回去吧。”
祁斯年追上兩步,看見阮傾雪頭也不回地進了宿舍樓。
周圍下來的幾個女生多看了祁斯年幾眼,有人上前要微信,祁斯年擺手拒絕,“來送女朋友的。”
他又看了一眼門裡阮傾雪的背影,轉頭離開。
剛出來的幾個女生順着他的視線,也看見了阮傾雪,“那不是舞蹈系的阮傾雪嗎?”
“她有男朋友了啊,長得還挺帥。”
阮傾雪回到宿舍,放下東西,平複了一下心緒。
果然她的逃避是有些道理的。
第二天,阮傾雪照常去排練。
排練到一半,中場休息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阮傾雪是哪位?”
阮傾雪不得不先放下手裡的道具,“我是。”
“這裡有你包裹。”那人說着,轉頭去抱東西。
忽然抱進來了一大捧玫瑰花。
阮傾雪微怔。
舞蹈室内頓時一片起哄聲。
“誰送的啊?”
“那肯定是男朋友啊。”
“我聽隔壁說,咱們傾雪有男朋友了,長得還特别帥,有點奶狗那味。”
阮傾雪茫然地接過來,是野獸派家的花,卡片沒有落款沒有名字。
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阮傾雪近乎是條件反射地以為,是祁斯年送的。
她心下五味雜陳,将卡片掩藏在掌心,轉身回去放花碰上師婉姚。
“傾雪有男朋友了,恭喜啊。”
阮傾雪不好說什麼,隻笑笑表示回應。
師婉姚身邊的小姐妹聽見師婉姚的語氣,呲着的大牙又收了回去。
他們忘了,師婉姚兩個月前剛剛分手。
傳言是劇組跟她搭戲的男主,換了個劇組就劈腿新女主。
師婉姚也不慣着,當晚發微博陰陽,結果渣男借着她的熱度沖了一波新劇粉。
讓粉絲反咬她倒貼。
氣得師婉姚暴跳如雷,又被經紀人盯着怕她多說多錯。
因此師婉姚這陣子最見不得誰秀恩愛。
晚上收工,師婉姚就氣得坐在保姆車裡摔杯子。
“不就是男人嗎,有什麼好秀的。等畢業大戲結束,我找一堆男模,挨個玩!”
入夜,北城CBD國恒大廈頂樓,祁野看着腳下浩瀚銀河般的城市夜景,問道,“送過去了嗎?”
“花已經送到學校了。”
“她是不是不知道是誰。”
路執猶豫了一下,“應該是當做了二少爺。”
“那就好。”祁野斂眸,她以為是誰不重要,接受了就行。
也算是讓她不開心的道歉。
雖然他還會繼續做一些,卑劣龌龊的事情。
卡片上所寫的對不起,實際上是他對她呼之欲出的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