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雪清醒片刻,被強制輾轉研磨、肆虐攻占的觸感侵蝕思緒。
屋外敲門聲陣陣,混合着祁斯年的詢問。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她的心口。
可阮傾雪此刻鼻息間滿是男性荷爾蒙氣息。
腰身被一隻大手扣住,緊壓在男人腰腹上,動彈不得,像是能把她揉進骨血。
阮傾雪在剛剛視野清晰時,隐約看清了眼前人是誰,但潛意識裡仍然認為那是幻覺。
九叔怎麼會對她做這種事情。
甚至現在的一切都應該是幻覺。
阮傾雪唇齒被撬開,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和餘地。
她本就喝過酒,渾身無力,又過于生澀,僅有的兩個月戀愛經驗如一池渾水,根本沒掀起過任何水花。
以至于根本承受不住一個成熟男性強行給予的歡愉。
尾椎一陣一陣酥軟,腰腹酸澀,這鋪天蓋地的陌生觸感激發出她心頭一絲恐懼。
阮傾雪本能掙紮了一下,可身上的人不講道理,按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扣着她的腰身。
有意的安撫混合着蠻橫的掠奪,拉扯得阮傾雪心跳失衡,引-誘她瘋狂下墜,堕入深淵,在無人處将她拆吃入腹,傾倒着壓抑已久的欲-念。
祁斯年沒聽到回應,從門口離開。
屋内阮傾雪眼角潤濕,滿是生理性淚花,發出極細的嗚咽。
窒息感與膨脹的酒精暈眩充斥着她的腦海。
她不會換氣,從清醒又到缺氧沉睡。
深夜,祁野就近把人帶到了國恒大樓頂層的休息室。
他仍然斯文貴氣,衣冠楚楚,但扯開領帶的動作帶了煩躁地破壞性。
祁野牢牢地盯着沉睡在自己床上的人,松開領帶才感覺自己有了喘息的空間。
不至于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雖然已經足夠過分。
電話響起,祁野偏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九叔,聽說傾雪在你那?”
“嗯。”祁野出聲才發覺自己聲音啞得厲害。
“你在哪,我去接她。”
祁野意味莫名地回了句,“她在我這住,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完就挂了電話。
這可是祁斯年自己說的,有理有據她就可以和其他男人共處一室。
她不越軌,可不代表他不會。
祁野站在床邊,被屋内暖燈打落下來的光影,将床上熟睡的人完全籠罩。
獨立的密閉空間,一個對他全然信任、毫無防備的女孩。
祁野眸光鎖住她的身形,暗了又暗。
她以為他對她的照顧,隻是單純的長輩關愛時。
祁野覺得自己就是個禽獸。
但,無所謂。
大概是酒精作用,阮傾雪睡得格外沉。
夢裡,她再度看清了黑暗中的人,但場景依然混亂。
她印象中克己複禮、矜貴自持的九叔安慰她,不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難過酗酒。
男朋友不合适就換一個。
然後不知道怎麼安慰安慰着,她就被拉上真皮辦公椅,扶住腰,按住腿,圍堵在了辦公桌和男人身形之間。
脊背抵着寬厚手掌,被動地承受屬于男人的安撫。
而不是長輩。
偏偏她在夢裡,甚至不覺得這樣是錯的。
隻覺得九叔真的很會安慰她。
這讓阮傾雪想起,曾經看過的叢林法則書籍。
叢林中,雄性會争奪雌性作為配偶。
但在雌性被多個雄性争奪的情況下,如果其中一個雄性率先擁有了雌性,那在叢林深處,會有其他雄性窺探時機伺機而動,在雄性離開後,占有雌性并沖刷掉雌性身上之前配偶的氣息。
以至于阮傾雪夢裡仿佛能聞到自己渾身上下的沉香味道。
阮傾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大亮,她看着天花闆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阮傾雪坐起身,看見屋外是高樓林立的繁華街景,低頭看見自己身下是灰黑色的床鋪,屋裡點了沉香。
門口是一個落地衣櫃和手表領帶櫃,比起家裡的裝飾擺布還是差了一點,但足以讓她意識到,這是誰的休息室。
大概是做了一晚上不該有的夢,這會兒阮傾雪仿佛觸了電一般慌忙從床上爬下去。
拘謹地看着被她弄得滿是褶皺的床鋪。
偏在這會兒,屋外傳來祁野的詢問,“醒了嗎?”
馮姨的聲音響起,“剛剛看還沒。”
“昨天的衣服不能穿,給她訂的衣服差不多送到樓下了,您去取一下。”
“好。”
阮傾雪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一時無措,又坐回床上,拉上被子。
房門被推開,就正好看見她不上不下捏着被子靠在床頭,猶豫自己該不該繼續裝睡的樣子。
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
祁野在門口停了一下,仍然禮貌性地回避視線,“别怕,我拿個外套。”
這畢竟是他的休息室,以為她睡着沒敲門進來拿件衣服無可厚非。
但尴尬就尴尬在那句“别怕”。
好像阮傾雪會以為他會對她做什麼一樣。
短暫的沉默裡,氣氛更加怪異,阮傾雪開始反思她剛剛看起來真的很害怕的樣子嗎?
祁野拿過一件外套,率先打破沉默,“昨晚你喝得有點多,坐車太久會暈,我就近把你帶到公司了。”
阮傾雪捏緊了手裡的被子,“這樣啊。”
祁野披上外套,簡單整理了下袖口,眉眼微動,“昨晚你一直做噩夢,我點了沉香助眠。”
祁野掀起眼簾看她,“是夢到什麼了嗎?”
他先發制人,把那一切歸咎于夢境。
阮傾雪被點到了最心虛的部分,她也根本分不清是不是現實。
但她的确是做了一晚上不正經的夢。
再加上從前,又不是沒夢到過九叔……
“沒有。”
阮傾雪否認得太快,以至于她自己都能聽出來自己心虛。
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我昨晚睡得很沉,什麼都沒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