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雪注意到他的視線,輕摸了下袖口,“剛剛一起吃飯的朋友。”
她補充道,“我媽他們叫他送我上來的。”
祁野眼眸漸深。
和他之前想到的差不多。
隻不過沒想到吃了頓飯,這麼快就是朋友了。
他沒當着阮傾雪的面糾結這個朋友,仍然看着她身上的外套,“回來的時候冷嗎?”
阮傾雪握了下手臂,“有點。”
祁野起身,手裡拿過放在桌上的保溫瓶,走過去遞給她,“淋過雨,今晚喝點紅糖姜茶驅寒氣。”
阮傾雪看着他手裡的保溫瓶,遲疑着接了過來,“這是……”
“剛泡的。”
阮傾雪擰開瓶蓋,就聞到了紅糖生姜的味道。
祁野手并未收回,而是示意她身上的外套,“衣服給我,我送去幹洗。”
阮傾雪看了看身上衣服,“哦”了一聲。
這衣服是得洗了給人家還回去,她放下杯子,先脫掉外套,遞給祁野。
祁野看到她把另一個男人的外套交給他,神色才稍稍舒緩了些。
隻覺得這薰衣草味道有些刺鼻。
阮傾雪道了謝,回到房間。
她打開保溫瓶,聞到裡面的生姜味道,努力了一下還是沒能喝下去。
她索性把杯子放在桌上晾着,換好睡衣鑽進被子裡。
約麼十點鐘梁文苑的電話打過來,約定明天早上九點退房回她們之前定的酒店,畢竟東西都還在那邊。
阮傾雪答應着梁文苑的安排,挂了電話發現微信裡多了一個小紅點。
阮傾雪點開發現是林琰的好友申請。
阮傾雪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同意。
簡單的寒暄之後結束了打招呼。
阮傾雪切出聊天對話框,默不作聲地盯着屏幕。
而後鬼使神差地切到了黑名單裡,看到了裡面的祁斯年。
阮傾雪輕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先睡覺。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關燈後,那杯紅糖姜茶還放在桌上,阮傾雪完全忘了這回事。
直到清早,起床音樂響起時,阮傾雪才覺得頭昏腦漲,恍惚中還在夢裡。
周身冷得出奇。
她裹緊被子,順便把耳朵蒙了起來。
客廳内,祁野隔了一扇門也聽到了那接連響起的音樂鈴聲。
但隔壁屋内仍然沒有動靜。
他走上前,伸手停頓片刻,還是敲響房門。
大概是屋内屋外過于混亂的聲音,讓阮傾雪從睡夢中抽離出來。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鬧鐘清醒了不少。
阮傾雪忙爬起來,眼前光影忽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她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床邊。
阮傾雪以為是自己起太快了,坐在床邊緩了緩,順手關掉再度響起的鬧鐘。
祁野再度敲門,阮傾雪本想回應,喉嚨卻幹澀無比,出不了聲。
她索性走到門口,開門,“我起來了。”
祁野試圖第三次敲門的手忽然懸在半空。
阮傾雪這會兒頭昏腦漲,大概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剛睡醒還穿着睡衣。
臉頰绯紅,嗓音細弱微啞,眉眼間沾染了幾分有氣無力。
像是累得,又像是……
阮傾雪的聲音打斷了男人思緒,“九叔,昨晚幹洗的那個外套好了嗎。”
“好了。”
祁野正要去拿,就聽見阮傾雪嘀嘀咕咕道,“今天應該是還不了他了,我有點冷,再借一天。”
祁野腳步停住,凝眉道,“冷?”
阮傾雪點了頭,就又關上房門換衣服。
祁野以為是中央空調的原因,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走到了衣架邊。
其中一個袋子裡放着幹洗好的外套。
祁野面色發沉,把袋子放到一邊,轉頭去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阮傾雪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看見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座位上挂了祁野的一件休閑外套。
她一時沒認出來,“這是……”
祁野語氣稀疏平常,理所當然,“你借人家的需要還,先穿我的。”
阮傾雪想來也是,再借再洗再還,是有點麻煩。
祁野坐在她對面,“你們約的幾點走?”
阮傾雪這會兒覺得祁野的聲音也仿佛隔了一層霧氣,有些模糊,“九點。”
“還有半個小時來得及,吃完飯我送你。”
阮傾雪想着昨天已經很麻煩他了,“不用,你應該還有事,我叫了朋友送我們。”
祁野又抓住了關鍵詞,“什麼朋友?”
阮傾雪覺得解釋起來麻煩,“不用擔心,人靠譜的,他今天正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