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兩口牛角包,怎麼也吃不下,“我吃飽了九叔,我先回去收拾東西。”
祁野看她沒吃多少東西,“是早餐不喜歡嗎?”
“不是,是我……”阮傾雪在暈眩中起身,隻一瞬間,眼前一黑!
她周身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也僅僅隻過了幾分鐘。
阮傾雪思緒模糊,但能感覺到自己應該是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間,正躺在床上,有人在她身邊走動,一隻大手覆蓋住她滾燙的額頭,帶來一陣清涼舒适,她不自覺的嘤咛一聲。
祁野近距離地看着她輕顫的眼睫,眉頭緊鎖。
他起身準備去拿體溫計,正好看到了被阮傾雪放在一旁桌上的保溫杯。
裡面的紅糖姜茶是滿的。
她一點沒喝,已經放涼了。
祁野深吸一口氣,拿過保溫瓶将裡面的姜茶倒掉。
想着,她是不是不喜歡喝姜茶。
祁野把杯子洗好放在旁邊,去取房間裡的體溫計。
房間大門被敲響。
祁野開門,徑直看見那個跟祁斯年年紀相仿、氣質相仿的林琰站在房門口,還禮貌地跟他打招呼,“祁先生,我來找傾雪。”
祁野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香,眸光瞬間變得無比晦暗。
平日裡祁野對待陌生人都保持着一貫的禮節,但此時,他出口就是無法遮掩的敵意,“你是誰。”
林琰怔忪着解釋,“哦,我是傾雪的朋友,林琰。”
“她媽媽叫我來的,我昨天答應了傾雪今早送她們回之前的酒店,過來接她。”
祁野拿過放在旁邊的紙袋,遞還給他,“她走不了了,昨天跟你吃過飯後,她就覺得不太舒服。正好,這是你的衣服,多謝照顧。”
“啊?”林琰愣了愣,還想再問什麼,房門一下子關上。
祁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原來那個要送她的朋友,就是他。
一頓飯兩個小時,不僅聊成了朋友,還聊到要送她。
這本該是他的事情,這都想取代他。
弄走一個祁斯年,又來一個林琰。
她身邊怎麼這麼多人。
阮傾雪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但奈何頭昏腦漲動不了。
呼吸深重的空隙間,感覺到有人再次進來,她的被子毫無征兆地被掀開,襯衫扣子被一顆一顆解開,男人微涼手指毫無預兆地拉開了她的領口,細微的風瞬間灌入。
阮傾雪無法克制地縮了下肩膀,躲了躲觸碰她的手,但仍然能感覺到自己身處于男人高大陰影之下。
他的動作摻雜着幾分不容置喙的強硬。
阮傾雪不由得睜開眼睛,光影聚焦,阮傾雪順着朦胧燈光,與傾身壓下來的男人對視。
祁野看着她的眼睛,隻停頓了一秒,拉開她領口的手突然用力,拉到了肩側,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阮傾雪心口一顫,輕哼出聲。
正要阻攔時,祁野順勢握住她手臂打開,把體溫計放了進去,“你發燒了。”
祁野一邊說着,一邊重新把拉開的領口拉上去,交由她自己整理。
他看起來是行為舉止無比坦蕩的正人君子,動她衣服隻是為了量體溫。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間他想了什麼。
阮傾雪還在為自己剛剛胡思亂想而心率加快。
即便他起身,那被扯開衣服、觸碰到肌膚的真實感仿佛還殘留在她身上。
“剛剛跟你們老師請假了,他們先回去,剩下的工作安排後續你跟他們協調。”
“哦好。”阮傾雪含糊不清的答應一聲,輕輕壓了壓胸口紐扣。
事實上祁野也隻解開了前兩顆,多餘的沒碰。
“今早早餐太油膩,難怪你吃不下。”祁野說着出門,“我叫他們換粥。”
阮傾雪也顧不上跟他多說,隻覺得祁野離開,她才緩了過來。
等體溫計量好的過程中,剛才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阮傾雪坐不太住,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灼烤着她。
到了時間,她顧不上看溫度計,摸出來放在旁邊,慢吞吞地挪下床,走到浴室。
阮傾雪關上門,盯着鏡子看了自己很久,才扶着洗手池,褪下裙底一件粉白。
而她在純白之間,果然看到了瑩亮水潤。
阮傾雪仿佛做錯事的孩子,立馬打開水龍頭清洗。
将那些不可言說的思緒混雜在溫熱流水中。
阮傾雪洗幹淨,晾到在陽台上,順勢拿起睡衣去浴室更換。
早飯準備好後,祁野拿去她房間。
他在房間外敲了幾下門,始終沒有聽見回應,一時擔心她再次昏倒擰開了門把手。
卧室内空無一人,隻有浴室裡有些響動。
祁野放下心來,走上前,正準備将新的早餐放在床頭小桌上,冷不丁看見卧室陽台晾衣架處,多挂了一件小巧的淺色内褲。
祁野斂眸,并未多看。
但他思緒很快,首先想到的是昨天給她拿換洗衣物忘了準備這個,她應該沒有換洗的,一會兒得叫人準備。
緊接着想到的是,那她現在……
幾乎是同時,浴室門打開。
阮傾雪剛換好睡裙,稍顯驚慌地看着再次出現在她房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