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銘醒來的時候是在半夜,四周靜悄悄的,唯有摟在懷裡的人暖烘烘的,溫熱的鼻息噴在頸側癢癢的。
白日喝的酒實在是有點多,以至于現在特德腦子裡都還是暈乎乎的,有些炸裂的疼。
卧房中沒有開燈,但是散發着昏暗的橘黃光亮。
邵玉銘順着光源側頭向窗戶看去,原來是院子裡的電燈沒有關,正經過玻璃窗斜斜的透進來。
玻璃窗上貼着一對喜字,喜字的上方站着兩個手拿蓮花挂着長長紅色流蘇,身着中式圓領喜服的童子童女。
小童子小童女喜笑顔開,一左一右貼在玻璃窗上,身後就是墜滿星星的暗藍天空,就像是捧着囑咐從天上下來的小仙童。
邵玉銘看着,突然開心的笑了,将臉埋在懷裡人的發頂,喉嚨裡發出“咕噜噜”壓抑的聲音。
劉波睡得正香,腦袋忽然像是被豬拱了一樣,硬生生的把他給頂醒了。
那些個表弟表妹們太熱情了,拿着酒瓶就把他往死裡灌酒,要不是有邵玉銘擋着,劉波覺得隻吐兩次一定是不夠的。
他的手在邵玉銘的下巴上推了一下,困頓的問他:“你做什麼?”
邵玉銘原先隻是單純的想和老婆貼貼,現在一見劉波醒來了便立馬來了精神。
往下挪了挪屁股,哼哼唧唧的就鑽進了劉波的懷裡。
“老婆,你今天我們結婚诶!”
腦袋還有點暈,劉波摁摁太陽穴心不在焉的說:“嗯,是啊,我們今天結婚。”
邵玉銘:……
見劉波不上套,邵玉銘隻好自己接自己的話:“那結婚了,要做什麼呢?”
“結婚了就結婚了呀,那還要做什麼!”
邵玉銘:……
很好,就當他的真心喂了狗吧!!!
懷裡的人突然沒了動靜,劉波疑惑的松開揉太陽穴的手,擡起腦袋低頭看了一眼。
窗外投進來的燈光不算多,因此隻能看見懷裡窩着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一動不動。
劉波可不相信他秒睡,就問邵玉銘:“怎麼不說話了?”
邵玉銘:……
聽不見聲音劉波便有點心慌,又拍了拍邵玉銘的背,命令他:“說話!”
邵玉銘:……
感覺到劉波情緒有了變化邵玉銘不敢再“做作”,見好就收,立刻就從劉波的懷裡擡起臉,音調委屈的控訴。
“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新媳婦進門沒個體貼話就算了,還要遭受冷落。第一天就這樣,以後的日子還指不定怎麼苛待與我,嗚嗚,我可怎麼辦!嗚嗚嗚~~~”
聲音如泣如訴,聲淚俱下,模糊光線中劉波甚至還看到邵玉銘擡手,黛玉捏手絹式的點了點眼淚。
劉波額角的青筋抽搐了好半天才平複下來,顯然是被邵玉銘的話給雷的不行。
“你最近看了什麼電視劇?”
邵玉銘聞言收斂了做作的動作,又把臉埋回了劉波的懷裡,悶悶的笑聲傳出:“就一些古代的片子啊。”
一想到邵玉銘看片的口味,主打一個甜甜甜和無腦爽,劉波就難免不憂心的勸誡他:“以後還是少看點吧!”
降智!
聽見劉波這樣說邵玉銘便甜甜的應了一聲:“好的。”
說完這句房間中一時又安靜了下來,劉波腦袋暈暈的想睡覺,奈何懷裡的狗東西拱來拱去的就是不讓他好過。
煩透了,劉波巴掌就扇在了邵玉銘的腦袋上:“安靜點,睡覺!”
好像有點用,又好像屁用沒有。
因為這一巴掌的威力僅僅震懾了邵玉銘兩秒鐘,随後被子“嘩啦”就被掀開了一下,然後邵玉銘整個人就坐了起來。
劉波摸摸身上的被子,剛才灌進來的冷風轉瞬即逝,就像錯覺一樣。
他有些頭疼的看着抱臂而坐的人,問他:“又怎麼了?”
隻聽邵玉銘哼唧了一下後就說:“你變了!”
一聽這熟悉的開場白,劉波的腦袋更好疼了,老子跟兒子學耍無賴也是絕了。
“我錯了。”
為了避免沒必要的車轱辘話,劉波立馬認慫。
他隻想好好睡個覺。
邵玉銘:……
劉波認錯的太快,讓他有一種一身的抱負無處施展的感覺。
“好了别鬧,快進來睡,外面冷。”劉波掀開被子伸手招呼邵玉銘。
“我不要。”邵玉銘扭扭捏捏的說:“除非你親我一下。”
劉波:“行,你進來。”
邵玉銘又是“嘿嘿”一笑,笑聲像極了一個猥瑣男,手腳并用的鑽回了被子裡,乖乖躺好等着愛人的親吻。
側頭,劉波敷衍似得在邵玉銘的側臉親了一下,瞬間又引的男人不滿,手腳并用的在被子裡亂撲騰。
頭疼死了。
為了防止邵玉銘進一步異變,劉波隻能無奈的親上男人那張嗷嗷待吻的唇。
果然,世界都安靜了。
開始隻是安撫的親吻,一下過後劉波就想撤離開來,但被邵玉銘壓住了後腦,淺嘗辄止立馬變得火熱又纏綿。
一直吻到兩人都氣喘籲籲才停下。
“好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劉波累的癱軟在邵玉銘的胸口,用手抹去唇上的液體,問他。
邵玉銘嘴巴撅的老高:“不行,今天晚上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诶,就這麼睡過了豈不可惜。”
拿他的小孩子脾氣沒辦法,劉波就問他:“那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邵玉銘豁然翻身而起:“想幹,洞房花燭夜想幹的事。”
驟然被壓在身下,劉波繃緊了身體,深深的呼吸着,提醒他:“昨天晚上不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