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也是真的餓了。
因為自小到大的就餐禮儀問題,每頓飯他都不會吃的太飽。
下午出了那麼大的體力,又饑寒交迫了這麼長時間,他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扛不住了。
所以還是吃完飯再走吧。
邵玉銘想着,動作自然的在餐桌邊坐下。
下午鬼門關邊遊了一趟,又喝了一肚子的水,驚魂未定,劉波也沒什麼心思展露手藝,就簡單的下了一鍋面條。
打幾個雞蛋,撒一把青菜,碗裡再抹上一坨豬油,劉波把小碗的那份擺在劉召的面前。
“呐,你的長壽面,生日快樂,祝你平安喜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劉召:……
“爸,你的祝福也太敷衍了!”
劉召有些不滿的抱怨。
劉波:“那行,祝你不長胖,不長醜,零花錢多多,要啥有啥。”
劉召:……
更敷衍了好不好!
不過……
“行呀,爸你自己說的啊,零花錢多多。”
劉召眉開眼笑的向劉波讨要零花錢多多的承諾。
“嗯。”
劉波應了一聲,眼神同時看向了邵玉銘。
視線對上,邵玉銘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輕輕的點點了點頭,答應了。
零花錢而已,隻要孩子想要,要多少他都可以給多少。
邵玉銘的傷口傷在嘴角,口型稍大一些就會傳來迸裂的痛處,導緻他在吃面條的時候隻能小口小口的抿着。
因此劉波與劉召父子兩人吃完的時候,邵玉銘還剩一大半。
吃完面條的父子兩人,一個進屋了,一個洗衣服去了,八仙桌上就留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着在吃。
吃完飯後,邵玉銘自覺起身,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收拾好了廚房,邵玉銘覺得這下該差不多了,他該離開了。
從廚房出來,雨下的依舊很大,轟鳴的雷電時不時閃亮濃黑的夜色,與落在水泥地上的雨水交輝,暗沉冷硬的顔色透出滲入骨髓的冷意。
邵玉銘站在原地,靜靜的凝視這極端的天氣,眉頭深皺。
這麼大的雨,真的很不适合行駛。
特别是出門不久後的那片泥巴路,雨水泡了這麼久,邵玉銘都怕輪胎會陷進去。
“你藥粉還沒有上吧,過來我幫你弄一下。”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探出身子的劉波向邵玉銘招了招手,見邵玉銘聽見了,人便立馬又縮了回去。
嘶,外面真冷!
還好不用自己洗碗。
邵玉銘:……
他怎麼有種被當成狗召喚的感覺嘞!
劉波用碘伏幫邵玉銘重新清洗了傷口,将還在不斷滲出的血水擦洗幹淨。
對比劉召的手法,劉波的動作無疑是輕柔的。
隻是輕柔的太過,讓邵玉銘多有不自在,闆正着腰闆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眼睛傻愣愣的注視着,劉波眉眼低垂的樣子為他上藥,意外覺得十多年後的劉波看起來多了幾分賞心悅目。
藥上好了,兩人一時反倒沒了什麼話,全都略顯局促的坐在沙發上,正面盯着眼前的浴室門發呆。
“走嗎?”
片刻後,劉波問。
邵玉銘沉吟:“走。”
劉波說:“行,雨小一些吧,現在不安全。”
邵玉銘回:“好。”
劉波:……
邵玉銘:……
雙重沉默。
現在這個情況着實有些難辦。
不能說不熟,畢竟一個被窩裡睡過了,還辦過婚禮,怎麼着也算半個“合法關系”。
但說熟吧,就現在這個氛圍……
這麼冷的天,按照以往的生活習慣,兩個沒羞沒臊的人,早就躲被窩裡摟一塊刷電視劇去了。
可現在手腳都快要凍僵的情況下,劉波總不能開口邀請邵玉銘去他被窩裡一起暖暖!
隻能咬牙硬挺着陪邵玉銘幹坐着。
還好有手機,劉波拿出救命稻草,随便點開一個軟件就開始埋頭刷視頻,裝作自己很忙。
可憐邵玉銘就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的幹坐着。
他的手機早在發現劉召落水的第一時間,就不幸掉進水裡壯烈犧牲了。
屋外雨聲淋淋,邵玉銘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它快點停。
“咦,你們在幹嘛?”
緊急趕完周末作業的劉召出門來找人,見兩個大人都在客廳裡抖腿,就很是不解的問。
“你們不冷嗎?”劉召走過來:“我還以為你們都躲被窩裡了呢。”
劉波:……
邵玉銘:……
“你們不睡覺嗎?”見兩個大人都不吭聲,劉召又問道。
劉波站起來:“睡啊。”
說完他就直接進了屋。
解釋的話還是讓邵玉銘自己說去吧。
被無情落下的邵玉銘:……
“邵叔,我們去睡覺吧。”
邵玉銘:“……好。”
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他還是先把小孩哄睡再走吧!
然後,劉召牽着邵玉銘的手自然的就要去開劉波的房門。
邵玉銘:“……”
邵玉銘站着不動了。
劉召奇怪的看向邵玉銘:“走啊,邵叔。”
邵玉銘臉色有點難看:“我睡……裡面?”
劉召理所當然的回:“對啊,你以前不都是和爸爸一起睡的。”
邵玉銘:“……”
“你是不是隻想和爸爸睡一個床,不想讓我睡中間。”劉波恍然大悟的說道。
邵玉銘:……
他有嘴難言。
“行吧!”劉召皺着小臉,苦哈哈的善解人意:“雖然這段時間都是我陪爸爸睡的,但你既然那麼想和我爸爸睡,那我就勉為其難把爸爸讓給你好了。”
邵玉銘:我沒有,你别瞎說。
見小家夥真的要走了,邵玉銘趕忙拉住他說:“那個,那個我給你講睡前故事聽吧。”
劉召眼睛一亮:“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