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離開後，溫予酒一直坐在原位上寫從網上搜刮到的競賽題，被溫裘提起，就算他再不想考，也不好在初賽就敷衍。

一直待到天黑，放在邊上的手機突然微震，江楓給他發來了消息。

-[你讓我要麼寫完選擇題，要麼隻做最後一道大題？]

-[對，怎麼了？]

對面一直處在正在輸入中，他等了一會兒，江楓把他選好的那道大題拍了過來。

-[你讓我做這個？沒開玩笑？]

-[沒有。]

-[那中間的填空呢？]

-[選做。]

江楓本來是隻想做大題的，但他寫下解認真浏覽了兩遍題目，發現前後的難度完全不一緻。

大題甚至提升了兩個度。

雖然第一小問不難，但第二小問對上他現在的水平，有點過于超綱，江楓這才沒忍住給溫予酒發去信息。

有那麼一瞬間，江楓想找許陽給他開小竈。雖然人臨走前說了不太能回消息，但本着幾年的兄弟情，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目光掠過本子上的題目，江楓又一下子被激起勝負欲。

溫予酒挑的是曆年附加題，難度基本偏高，他不是不能寫，但真寫起來，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更多。

但是和選擇題比較，這樣的題型其實更适合江楓課後鞏固。

感覺溫予酒是真打算好好教他。

不錯。

江楓在心底給溫予酒加上了一點的好感度。

既然溫予酒認真對待起來，他也沒理由繼續摸魚。

畢竟最後受益的也是他自己。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溫予酒發現江楓的學習狀态比起之前端正了很多，不自主的加快講題速度也能完全跟上。

接過店員送來的卡布奇諾和檸檬茶，溫予酒把江楓的那份推過去，第一次詢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平常都是江楓主動提出要休息。

對面的人還在和題目鏖戰，想了兩個公式也不太能運用計算，聽見溫予酒的提議随口應道：“寫完這題。”

“班主任提倡勞逸結合，”溫予酒盯着他看了兩眼，又轉向草稿紙，“哪個步驟沒想通？”

江楓指上草稿紙列出其中的一步。

溫予酒起身過去，和他一起低頭看題目和解題步驟，然後拿過江楓手中的水性筆，把他的兩個小過程圈出來。

寫完一道題還需要搭配詳細講解，整個流程下來也過去半個小時，溫予酒撂下紅筆：“明白了嗎？”

“差不多，”江楓舔了舔幹澀的唇皮，意猶未盡，“還有相似的題型嗎？我再做一道。”

“有，”溫予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現在要休息十分鐘。”

江楓說：“你休息，我再做一題。”

“勞逸結合，江楓同學，老師适當的提醒還是得聽的，”溫予酒把整理好的試卷從包裡拿出，在江楓面前晃了兩下，“下課後還有的你寫的。”

江楓：“？”

全部試卷的厚度堪比半截拇指，江楓頓覺兩眼一黑，才燃起沒多久的學習熱情似乎被澆熄大半。

他不可置信道：“這麼多？”

“不多吧，”溫予酒也瞟了一眼，“這幾天講了一本書的内容，就整理了點題目給你，國慶不學了嗎？”

江楓猶疑：“學吧？”

“那就到國慶給我就好。”

中秋過完，還需要上三天課才放國慶假，中秋的假期通知同時涵蓋了國慶的假期天數。

高三的國慶隻有三天。

許陽發現每天找江楓吃午飯，對方都抱着一大沓試卷在那猛做，就連吃飯中途也沒放過。

碗裡的飯菜看上去也不怎麼香了，許陽放下筷子，湊過去看：“怎麼發奮圖強了，江少？”

江楓的注意力還放在試卷上，偶爾塞飯會挪開半點視線，他填上選項：“不是我想寫……”

溫予酒說完讓他幾天内寫完寫一大堆試卷，似乎還嫌不夠，接着補上：“等你寫完我們再繼續接下來的進程。”

“？”

江楓很想當場把茶潑到他臉上，但瞬息又克制這個沖動，咬住後槽牙，硬生生擠出一句行。

收假的第二周就要進行一模，揍人也得等到考完試再動手。

他自己也想好了要盡力，總不能連一半還沒達到就先開擺。

于是造成了現在他吃飯和寫題兩手抓。

吳越祺也跑來跟他們搭夥，看到江楓成天抱着一大堆卷子寫個不停，緊張的扯了一把許陽的衣袖，跟對方嘀嘀咕咕：“楓哥是不是瘋了？”

許陽也陪着他嘀咕：“過幾周就好了。”

江楓聽見了他們的嘀咕：“我沒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