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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include “224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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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王曜華的辦公室,但王曜華本人卻是坐在小闆凳上嗑瓜子,常青坐在辦公桌前,面前就缺一套茶具。商陸和薤白站在門口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解讀當前畫面。

“既然你有别的客人,我也不多留。”常青倒是識趣,讀懂了空氣中的尴尬,起身準備離開,走前看着衣架上那件他為王曜華挑選的雪白的羽絨服,頗感欣慰地笑了笑,回頭又對王曜華道别,“我走了。”

“慢走吧,您可别再來了。”王曜華朝常青擺擺手。

常青不氣不惱,反而開開心心地離開辦公室。整個過程讓商陸歎為觀止,他忍不住走到自己這位好友身旁,蹲下來問:“你倆什麼情況,到底是誰給誰下蠱了?”

“估計就是沒見過我這樣的逗比,覺得新鮮吧。”王曜華抓了把瓜子遞給商陸,“嗑嗎?”

“瓜子不嗑,但你倆這CP嗑不嗑就另當别論了。”商陸推掉瓜子,“他今兒來找你幹什麼?”

“沒什麼。”王曜華平靜地撒着謊,昂頭看了眼薤白。

薤白明白那是王曜華在向自己确認有沒有将半夜的那段對話說給商陸聽,他心領神會地輕輕搖頭。

“你倆又是來幹什麼?”王曜華放下心,立刻轉移話題。

“常總想拍個收官微電影,邀請你寫劇本。”商陸直言來意,“你就當作是放松一下心情,寫個喜劇,框架發你郵箱了。”

王曜華一臉無語地看着商陸:“張航就算了,怎麼你也來搞給我下命令這一出。我是不是看起來就非常好用?”

“肯定不是白幹啊,好處大大的有。”商陸朝王曜華擠比劃着數錢的姿勢,“你說個數兒,我去跟常總磨一磨。”

“上稅都不知道該怎麼搞,算了吧,我看看框架再說,要是感興趣的故事那就當是友情贈送了。大概什麼時候要?”

“最遲下個月吧,看你時間,反正微電影也沒有太長的拍攝周期。常總四月就要正式入職了。”

“好。”王曜華回答的時候沒有拖泥帶水,但回答過後見那兩個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有别的事?”

“昨天沈峰死了,今天常青就來找你,你就沒什麼八卦要跟我們聊的?”商陸直言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王曜華用食指将面前的鍵盤調正,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擡頭看着商陸:“常軍長眼饞CBL的無人機,他不理解為什麼你們為薛石川造的無人機比不過我們CBL産的。”

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兩批無人機在性能上存在很大區别的人居然是常青,那麼前兩天晚宴上常青口中的“心裡有數”并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想要跟CBL合作了嗎。商陸坐在辦公坐上,抱起雙臂思考了片刻:“但是常青的人還不知道甄哥沒有把最好的技術交付給薛石川,恐怕他們也不知道CBL這邊的核心技術也是甄哥研究室的産物,對吧。”

“我現在,很糾結。”王曜華微微點頭,“薛石然和薛石川,常青到底是站哪一邊,還是說哪一邊都不站?之前調查過也試探過,感覺曾經他們是把恭家當做傀儡,控制恭家的人上台,和薛家明着對抗。結果沒鬥過,恭家絕後了,常家也就退居二線了。如今他們是想幹什麼,想要東山再起,把薛家幹下去嗎?那樣一來薛石然和薛石川必定還是會聯手。當初全盛時期都幹不過人家,現在是覺得自己占什麼優勢了嗎。”

商陸和王曜華對視了半天,直到薤白在一旁戳穿了兩個人面前的玻璃紙:“常家現在鐵定是覺得這次的勝算在于你們,他們正在努力拉攏你們啊!”

被戳穿的兩個人仿佛感到一股純氧撲面而來,呼吸一口反而快要氧中毒了似的,頭暈目眩地閉上眼,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要說這事兒,可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是你跟常山的交情太深。”王曜華指着商陸。

“你好意思說我?你看看前天你去吃個飯,都把常青的眼神勾直了。”商陸又指回去。

兩個人手指對着手指互相戳了半天,在薤白看來那就仿佛幼兒園大班的孩子吵架,導緻薤白忍不住叫停:“你倆消停消停吧,要不然換一種高級點兒的吵法。”

“國防來查研究所的那天我是真的沒想到常青會出面幫忙,估計他們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如果我們不接受他們的幫助,就相當于跟他們也樹敵,那當時就玩兒完了。”王曜華越是回憶當時的場景,就越覺得這一切更像是常家故意而為。

商陸也有同樣的感覺:“當時國防步步緊逼的程度,讓我除了投奔常青,也沒有别的辦法。甚至當時白小一給我提供的路線都是常青的軍區。”

“白小一?”王曜華輕聲反問,很像是在喃喃自語,“白小一提供的路線……”

“怎麼了?”

“你上次問我的時候我就有點好奇,所以特意問了白小一是不是從張航那裡收到了什麼命令,他不回答,說這是他和張航之間的秘密。”

“我靠,我也得到了類似的回答,說是什麼保持神秘感會比較受歡迎,簡直扯淡。但是白小一對各個陣營的理解應該不會很深刻,既然他主動給我們提供常青這個選擇,那至少可以說明那是張航有意給他灌輸的情報。”

“所以我才糾結,在我的記憶裡,張航和薛石然有一定的交情在的。”王曜華終于說出實情,“之前頒布傑出企業家的獎章時,我們被邀請去人民大會堂和薛石然見面,傑出企業家肯定不止張航,還有幾個福布斯榜上的大佬。薛石然在跟打架握手的時候,對每個人都是寒暄,每個人都很激動。但是唯獨到張航的時候……”

王曜華的停頓是在回憶,他記得那時候主席和張航的對視相對來說更加嚴肅,并且小聲囑咐了句什麼。

“薛石然大概是說了句什麼讓張航留下來,表彰大會結束之後,張航就消失了一段時間。他消失的時候,我們其他人都在國宴會場,其他參加表彰大會的領導也在,但薛石然和他秘書都不在。張航再出現的時候,薛石然也一起出現了。”王曜華說完,給出他的結論,“似乎各個黨派都有所耳聞,薛石然沒有子嗣,近親就是他親弟弟薛石川,但兄弟兩個人争權争了一輩子,薛石然想穩固自己的黨派,那必然是要親自找後繼者,然後那個後繼者就是張航。

“張航當初大學畢業就離開了中國,按照他本人的說法是想知道自己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能走多遠。但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當時黨派鬥争得厲害,薛石然怕張航年紀還小就□□死,所以讓他退出這條政治賽道,走科技路線,曲線救國。

“不然張航怎麼可能這麼随便就把國際公司的總部設在中國了呢,按照以往咱國家的吃相,還不得給他啃得隻剩骨頭架子了。CBL悄無生氣地成立,6G無知無覺地普及,就連研究所的加速器都是一不留神就拼好了元件和材料。我承認張航在海外的人脈很廣,但是那些東西運到國内,一定需要有内部的誰來接應。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也不是沒有受到過任何阻力,但每次都能糊弄過去,這次是薛石川終于搞明白我們是在搞他們搞不明白的技術,才加大力度組織了逮捕行動。現在張航人在國防監獄,相當于已經在薛石川手裡掐着了,其實他們可以随便派個人暗殺了張航,但是他們沒有,說明薛石然和薛石川現在還是勢均力敵,真的殺了張航,哥倆就要撕破臉。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王曜華将這個問題抛給了商陸。

商陸平靜地接住這個話題:“打破僵局不在于壯大内部,而是引入外敵。薛石然是有意讓張航把常家拉進棋盤的。”

王曜華給出肯定的眼神:“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這隻是我們的猜測。”商陸突然懂了王曜華在糾結什麼,如果把他們這邊掌握的情報全盤告訴常青,那就相當于無視張航的計劃與常青直接合作,這樣一來要是讓薛石然感受到了威脅,此時此刻三方牽制的完美局面就要被打破。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張航的計劃裡确實有和常青合作的這一步,他們肆無忌憚地壯大常青這邊的勢力之後,再和薛石然合作。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常青打太極,這種暧昧的地下黨關系我是真的抵觸。”王曜華扶額,疲憊地歎了口氣,“而且我也不傻,常青八成是真的把我當成什麼忘年交了。我相信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腦子裡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純粹是教訓一下他那個天真的傻弟弟。但是後來見面他就出于别的目的了,我可真不願意懂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你的外套,該不會是常軍長送的吧。”一直保持沉默的薤白,這個時候終于開口。

王曜華的衣服沒有一件是新的,就算是大牌子,也都是很久之前的款式,被他穿得很舊了。但這件外套,薤白記得是冬季新款。恐怕前天王曜華穿去晚宴的就是這一件,還說什麼别人送的外套穿着太熱。再加上常青走之前看着這件外套時那個欣慰的眼神……

王曜華微微點頭:“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收下。但是又在想,我想了這麼久,難不成是我也開始意識到什麼了?一想到這兒,我就被吓得立刻穿上了。它就隻是件保暖的衣服,不代表什麼,我希望。”

“如果說你真的能通過暧昧的方式讓常青護你周全,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安全的退路。”商陸一改之前的态度,開始遊說王曜華接受常青的殷勤。因為他意識到,他這位好朋友在“玩弄人心”這方面很有一手,能讓常青在沒嘗過什麼甜頭的情況下還這樣不顧一切地靠近,簡直是PUA界的王者。

“怎麼着,你控制常山,我控制常青,我們是要把常家當成傀儡嗎。那我們還得派個人去控制常海啊,我現在覺得常家老二是個很神奇的人物,不像老大那麼顯眼,也不像老三那麼咋呼,經常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幫助。”王曜華說着說着,語氣不再輕快。

“我見過常海,感覺是個很靠譜的人,之前很多次行動都是托他的福。”商陸說完,也覺得沒了底氣。

他們之前很多行動,最終都是靠着常青動用軍隊的權力才解決的,近到這一次的興甲村案,遠至一年前的慕思哲案。

商陸不由得想到,如果說當初橋文亮死時常海還不是公安部的高層,那現如今沈峰死時,常海已經毫無疑問地擁有了一定權力。但這起案子常海依舊沒辦法做主,并且比起橋文亮那次還要更快的将風波壓了下去。

商陸從辦公桌上站起來,在辦公室裡踱步轉圈,最後坐在闆凳上,雙手合十,抵住下巴。

環環相扣,點點相連,所以控制着橋文亮和沈峰的人,不是資本家,而是政治家,那是常家如今都惹不起的人,也就是薛家兩兄弟的其中之一。

那麼這個節骨眼他們“處死”了沈峰,看來就不單純是沈峰叛逆或是如何了。

商陸掏出手機,找到了李成安公開庭審的日子,發現日期果然提前。

“明天是李成安的公開庭審。”商陸冷不丁地說了句。

薤白被這一句話搞得滿頭霧水,但王曜華卻是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要不都說姜還是老的辣呢,這個節骨眼,我們沒辦法把沈峰自殺的熱度完全壓下去。”王曜華疲憊地閉上眼睛,“原來如此,沈峰是這麼死的。”

短暫的一分鐘被沉寂無限拉長,商陸和王曜華的對話在薤白腦海中無數次回放,當薤白終于捋清這其中的荒誕邏輯之後,他雙腿發軟地坐在沙發上。

僅僅隻是為了輿論轉移,一個人被殺死了。

薤白感覺有點想吐,他用力捂住嘴,手指掐着臉頰。沈峰生前對自己吼過的難聽話開始被放大音量,其中一句尤其讓他頭皮發麻——

憑什麼你這種人都能活着,而我就得死?

當初的沈峰,恐怕不僅僅是在說氣話,如今薤白明白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作家也不過就是權貴的玩物,玩膩了都不會被丢到一邊,而是被榨取最後的價值。

沈峰出版的最後一部小說,是叫《倒計時的鐘》,還真是充滿暗示的書名。

薤白想到這兒,急急忙忙掏出手機,查找那本書所講述的内容。那是個男人為了改變現狀而回到過去的故事,但無論他怎麼改變過去,未來也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動。很多人評價這部小說的時候,說沈峰根本不懂什麼叫蝴蝶效應,但也許這本書講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科幻。

它講這的也許是現實。

“《倒計時的鐘》那個故事沒有講完,網友好多人都在說還想看到這部小說的續作。”薤白打破了辦公室的沉寂,快速翻看着帖子,然後擡頭向商陸尋求認可。

“什麼《倒計時的鐘》?”王曜華沒聽懂。

“沈峰去年出版的小說。”商陸也立刻從書庫中下載了小說,翻看着,回憶着,“去年在晚宴上,他……”

“我知道我知道,像是瘋了一樣把薤白罵了一通,然後被路過的張航一拳撂倒了對吧。”王曜華用手按着太陽穴,想要緩解時不時襲擊他一下的頭疼,“那次,你們是不是從他PY裡摳出來了錄音筆。”

“對,仔細想想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那個錄音筆到底是誰……”商陸的話就此停頓,他想到那天沈峰被警方帶走之後常山對他說的那句“雖然我也不覺得薛石然會為沈峰出氣”,在那之後沒過多久,蕭繼成就派人來大張旗鼓地“暗殺”。

其實常家始終明白,擋在他們登頂之路的人,一直都是薛家的兩兄弟。具體是薛石然還是薛石川,他們大抵也是不會特意區分開,但如果一定要選一個敵人,常家曾經選擇的是薛石然。

畢竟薛石然成為了主席,他們會這麼想也正常。

大家隻是因為不同立場,看待同一件事情也不會解釋成同樣的結局,每個人都在跟假想敵較勁,沒有人真的能在這棋盤上看清敵人。隻有那些将死之人能看到自己的死期,看着死亡那根紅線慢慢靠近,直至勒住脖子。

《倒計時的鐘》講述的就是這樣的故事,這不該是一本科幻小說,而是魔幻現實。

但是商陸不想選擇什麼立場,一旦做出的選擇,就相當于淪陷為棋盤上的一子,是進是退再也由不得自己。他看向王曜華,發現對方也在看着自己。

“讓我猜猜你想問什麼。”王曜華慢悠悠地說,“你想知道我是站在誰那一邊。”

辦公室再次迎來沉默,但這一次,王曜華沒有讓氣氛僵持太久:“你也認為我爸,也知道他那個人很玄,有點兒邪門兒的那種。我不相信他的話,不相信什麼森羅萬象、陰陽兩儀的,我不相信他說人的命運自有定數,不相信世界即将迎來大耗之日、世間萬物将收束為奇點。我不相信這些,就像是我不相信男女有别,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試圖證僞。那些都是僞命題,證明出來就好了。我是女的,但是我相信這世上絕大部分男人都沒有我厲害。我被家裡人定性為20歲要聯姻生子繼承家業的姑娘,但如今我二十五了,我睡公司兢兢業業維護我的牛馬聖體。按照我爸的預言,這世界頂多還能再撐三四十年,我不信,所以我特麼要用一切手段讓這個可以讓人類持續發展下去的項目進行到底。”

王曜華說着說着突然站起來,用力拍響桌子:“我不信!但是我不能因為我不相信就去否認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因為我們都知道,任何事情在沒有發生的時候都擁有發生的可能性。你不去努力左右事情的發展,那麼最後觀測到的就可能是你最讨厭的那種結局!我要用我的一生去證明我父親口中的那些玄學都是錯的,我要證明他是錯的!人的命運是看不到的,他沒有那種超能力,一切都是他胡說八道的,我要證明他是瘋子,他腦子有病!”

話雖然是荒謬話,但王曜華的語氣全然沒有玩笑的意思,他吼完之後臉頰都在發抖,恢複平靜後重新坐回椅子上,用力喘了幾口氣。“我不站隊,任何人都可以,隻要能讓我繼續證明下去,讓我幫任何人都可以。商陸,我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深奧孤僻。”

商陸相信王曜華說的是真的,因為這是第一次,商陸從王曜華身上看到了人性。

“曜華是不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剛剛看起來很像是情緒崩潰的前兆。”離開辦公室後,薤白擔心地說,“總是工作到半夜,就算說是睡公司,辦公室那沙發小得可憐,總不會是睡在地上吧。”

商陸隻是歎了口氣:“他自己心裡有數,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别的去處,睡公司是他的選擇。”

薤白沒再接話,離開公司一路上都在看着走廊裡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裡不是工程師就是科學家,而且很多其他國籍的人。在這裡工作的人都不關心政治,似乎也不怎麼關心工資或者生活,他們就像是沉浸在一個清醒的白日夢裡,努力朝着一個不切實際的目标拼命着。看着看着,薤白開口問:“那些長得挺可愛的機器人,今天怎麼一台都沒遇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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