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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iinclude "225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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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博強給許若琳在北京買了房,雖然商洋和許若琳都還沒有決定未來的工作,但考慮到許若琳已經未婚先孕生了孩子,總而言之要給這個沒過門的兒媳婦準備第一份彩禮。家裡其實不差錢的許若琳原本不覺得自己的父母會答應收下這份禮物,但房産證下來的時候,許若琳父母笑得合不攏嘴。

許媽媽甚至成為張巧智的閨蜜,背着女兒時常跟張巧智約飯逛街,兩位媽媽逛街的時候還會帶上商旻,三歲的小姑娘被打扮得時而很酷、時而像公主。

許爸爸也和商博強成為親密的酒友,兩個人出去吃飯就是在煙霧缭繞的飯桌前聊最近的股市和投資方向,勾肩搭背的樣子像是多少年的好哥們兒。

許若琳知道,這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套房子市值兩千萬,兩千萬的房子,說買就買了,房産證上隻寫了自己的名字,哪怕将來和商洋結了婚,也屬于自己的婚前财産。

錢很重要,她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對自己的父母感到失望。許若琳會失望也是理所應當,畢竟就在過年期間,她挺着肚子回家,被親戚們輪番羨慕嫉妒、冷嘲熱諷的時候,媽媽挺身而出罵了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親戚,但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抹着眼淚對許若琳說:媽媽生你養你,送你去讀書,帶你去周遊世界,不是為了讓你還沒有為自己的人生奮鬥過的時候,就找個男人嫁了,還給他生孩子,然後為孩子的人生而操勞。

所以許若琳對兒子的出生感到心情複雜,她會強顔歡笑對外表現出格外疼愛這個小家夥的樣子,也會在夜裡爬起來喂奶的時候和兒子一起哭。

唯一的慰藉就是商洋很溫柔,每次許若琳半夜爬起來的時候,商洋也會跟着起來,換紙尿布的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還安慰許若琳說:“小旻就是我帶大的,已經不是新手了。”

“笑死,不是新手還不敢抱你兒子。”許若琳用拳頭輕輕敲着商洋的肩頭。

怎知商洋俯下身,動作專業地摟起嘤嘤啼哭的小孩兒,然後對許若琳笑着說:“兒子出生那天,我哥心情看着很不好,說句心裡話,我當時擔心他可能超過了擔心你。我覺得,當時犯傻的話應該會有些喜劇效果,要是能讓他放松一點兒就好了。”

許若琳以為自己會很生氣,但是她沒有,因為她那天也在擔心商陸和薤白他們兩個。“不得不說我們成功了,這兩天他們過來的時候,感覺氣氛已經緩解不少了。”

他們在深夜哄着孩子的同時促膝長談,許若琳睡的時候商洋還沒睡,許若琳醒來之後發現商洋已經醒了。白天商洋會趕去天津上學,張巧智和許媽媽兩個人就來幫許若琳照顧孩子,此外也請了奶媽,把孩子寵上了天。

這就導緻滿月酒席上,商昱小朋友胖得臉都變形了,完全看不出到底長得更像誰。酒席隻叫了兩家比較親近的親戚朋友,兩個人互相都覺得尴尬,第一次吃席不是喜酒,而是孩子滿月宴,實在是有點兒不符合常理。他們互相之間開始咬耳朵,也會把不好聽的話直接說給許若琳聽:“看你讀北大以為會有多大出息呢,不結婚就生孩子,這叫什麼事兒。”

許若琳都忘了自己還沒有跟商洋結婚這檔子事了,說起來她甚至都不記得商洋有沒有跟自己求過婚,更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是不是應該自己提結婚。

“這話你來主動提,會給小洋帶去壓力,人家學士學位都沒拿下來呢。”躊躇時刻,許若琳去問了袁文倩的意見,袁文倩一針見血地指出許若琳要面臨的更大的問題,“還有哦,你今年就要畢業了,畢業之後準備做什麼呢?”

許若琳看着襁褓中的兒子,有些煩躁地回答:“幹嘛催我想這些,我現在就想照顧兒子,當然要是能結婚就更好了,我還想自己設計婚禮。畢業就畢業嘛,大不了繼續讀博,博士之後還有博士後,學無止境呢。”

袁文倩被這句話噎住,久久沒有回音,挂斷電話之後忍不住歎了口氣,和身旁的司半夏感慨:“你有沒有過那種經曆,就是曾經許久的閨蜜,分開短短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你們其實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沒有閨蜜。”司半夏更是生猛,開口就把話題給堵死了,“在認識我家英澤之前,我的人生裡隻有同事、同行和炮友。”

“……好,你通透。”袁文倩隻好點頭,“那現在呢,結了婚,有了孩子,你的人生裡是不是隻有家庭了?”

“家庭第二位吧,第一位當然是我家小白。”司半夏把一份合同打印出來,聞着上面的墨香,忍不住親了一口,“範建國那個老不死的,終于把電影主演的合同發過來了哈哈哈,天呐,好想拍下來發網上炫耀一下。”

袁文倩也笑得很開心:“是不是華表獎的頒獎典禮也快開始了?”

“嗯,日曆上畫着小紅花呢,下個月初。不過上台領獎的應該就是常導吧,退圈之前的安慰獎。”

“常導拍的電影還都挺好看的啊,那部《無聲》的特效真的絕了。”

“那不是特效啦,是真的有棟樓被爆破了。”

“居然是鈔能力!”袁文倩比劃着數錢的姿勢,“《無聲》的劇本,其實就是我和小白被綁架的那次,中科院發生的事情吧。寫實的事情拍出來确實震撼,一直沒拿獎大概是政治原因。”

司半夏把合同放在文件夾裡,平放在桌子上,轉過頭鄭重其事地看着袁文倩:“以前聽你說你經曆過那次科技院的事件,我雖然也心疼,但沒有太深感觸。但是這次興甲村的事,讓我重新反思了一下,以前的我活得還是太幼稚。這世上有很多人在承受很多苦,都是我想象不到的。那是一種……恐懼。摸着良心說,我也很想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但摸着膽量說,我沒有勇氣。我想,像是我這樣,又憤世嫉俗,又沒有勇氣去做什麼的人,是絕大多數。大家擁有的東西不多,守住自己擁有的就已經很困難了,沒有能力繼續想超過自己範圍的事情。所以,會考慮政治的人,應該就是兩種極端,一種是會被政治左右自己的人生的人,一種是一無所有的人。我哪種都不是,所以我真的很想遠離政治。”

袁文倩默默點頭:“我理解你。”

“說實話,興甲村那件事之後,我聯系小白的次數都少了。”司半夏自嘲着搖搖頭,“怕了,真的怕了。我總是想起英澤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土堆上的那個樣子。想着,也許那天,我們去晚一點,他人就沒了。我沒了唯一願意給我一個家的老公,我的兒子也沒有爸爸了。事情都過了小半年,我總是會被噩夢驚醒,摟着英澤哭個沒完,求他不要再跟商陸共事。

“英澤特别生氣,為這事兒跟我吵了好多次,摔門去上班,故意通宵不回家。我覺得難以置信,他是真的把商陸的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是真的覺得商陸可以改變社會現狀,所以能拿出自己的命去為商陸當牛做馬,不辭辛苦。以前我是支持他的,但是我支持他的那個時候,沒以為所謂的拿出自己的命,是真的有可能會死。

“我從來,從來沒想過死不死的事情,好好的,怎麼會死人呢。但是很多事情隻要深入下去,就會發現死的人還真是不少,而且很難說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或是跟自己很親近的人。我現在發現了,跟政治有關的,就是跟死亡有關。很多看起來高大上的事情,都是被死亡堆起來的,那當然炫酷了,相當于在無數人的墳頭跳舞呢。

“我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不趁着現在全身而退,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還在努力什麼。那個想要讓其他人過得好一點的陳白芷,她放棄了自己的半條命去繼續這份事業,我不覺得她高尚,我覺得她瘋了。對别人我會說,我好佩服她,她真的是很牛的人。但我實際上想的卻是她瘋了,一定是瘋了。

“我和小白曾經是有夢想的你知道嗎,那年我們覺得我們的夢想遙不可及,現在又覺得我們的夢想真的幼稚。我想看到他紅遍大江南北的樣子,想看他登上所有的頒獎典禮,走遍世界的紅毯,我覺得他特别适合那種閃閃發光的地方。但是,那些走紅毯登上頒獎台的人,背後是什麼呢。”

司半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口氣對袁文倩說這麼多,也許是她真的把這番話壓抑很久了,又可能是袁文倩那副溫柔的表情真的讓她放下了僞裝。

她注視着桌子上的合同,摸着上面的字:“就連這部電影的主演也是,很久以前,我們都以為,隻要演技出色,就會得到導演的賞識。後來我們又以為,隻要巴結導演,就會得到青睐。如今我才明白,隻有成為政治家的傀儡,或者成為政治的一部分,才有機會得到想要得到的。财富、地位、聚光燈什麼的。不就是這樣嗎,這不就是唯一的辦法嗎。”

袁文倩沒有認同,但她也沒有否認,隻是慢慢移動到司半夏身旁,輕輕抱住她,撫摸對方的手臂:“謝謝你願意對我說這些。”

“也謝謝你願意聽我說完。”司半夏的聲音帶着哭腔。

“其實我也不懂政治,在我看來,權力的遊戲非常簡單粗暴,強弱抗衡,心軟者死,但那些善意的人追逐的居然是善意。虛僞又可笑的遊戲,玩死了很多善良的人,懷有良心就成為了弱者,而強者又去學着找到良心,矛盾吧,荒誕吧,卻是現實呢。”袁文倩長歎口氣,“如果你覺得累的話,不如就先把夢想放一放吧。讓一切都在你這裡回到原點,找回你的初心。”

袁文倩這番話,在勸說司半夏的同時也勸說着自己,她那晚回到家看着張航那套空蕩蕩的别墅,神情都恍惚了起來。

張航的妻子劉思琪,在去年張航剛剛被逮捕的時候,生下了孩子。劉思琪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遇到了什麼事,因為丈夫從不和她談有關工作的一切,所以生孩子的那天,她隻知道自己無論怎麼撥打丈夫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孩子誕生之後,劉思琪請了律師,開始籌備離婚。

離婚協議書就擺在他們主卧的枕頭上,還是劉思琪親口告訴袁文倩的。

“這裡是我們的婚房,新婚那天你都想象不到我有多開心。”劉思琪在搬走之前對袁文倩說,“小時候就夢想嫁給他,一度認為他一定是我能遇到的最優秀的人。實際上他也确實是我認識的最優秀的人,優秀過頭了,不太像個人。我努力那麼多年,結果也沒能走進他的心,甚至都沒能走進他的世界裡。所以,這套房子我不要了,再也不想回來了,回來就會想到當初覺得幸福的自己,那樣的自己,太可笑了。”

袁文倩看着劉思琪離開,離開時有管家幫她拎着最輕的一件行李,有奶媽幫她抱着熟睡的女兒,有一群搬家公司的打工人來把與劉思琪有關的一切都打包起來安置在巨大的貨車裡。那一刻袁文倩沒有心疼劉思琪,而是心疼張航。

口口聲聲說“與他在一起的時光我也幸福過”的人,從始至終沒有問過一句“阿航去哪裡了”。劉思琪都沒有進入國防的監視名單,從始至終都像個無關者一樣,生活當中的一切都靠着她家裡人。

袁文倩終于懂了,其實劉思琪沒有愛過張航。那個公主一樣的姑娘,從來都隻愛自己。

但是愛自己沒有錯,所以袁文倩無法為張航打抱不平,更沒有資格勸阻,也沒遊說。她倒是找劉思琪要過張航女兒的照片,但是連這都沒有得到,因為劉思琪說:“這是我的女兒,今後不會跟張航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會找張航要一分贍養費。他看起來是在經營公司的樣子,實際上可以動用的資産隻有五位數,我一直知道他窮,沒有戳穿是為了保護他可憐的自尊心。既然他喜歡在社會上玩過家家的遊戲,那就讓他以社會為家好了。曾經我還不理解他的前妻為何不要他,現在我是懂了,反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如果袁文倩不認識張航,那她恐怕真的會站在劉思琪這邊支持她的這種決絕的行為。可惜袁文倩認識,并且她認識的張航,是個雖笨拙但總是想要努力靠近别人的高功能反社會患者。她學過太多的知識,深知這樣的人不去傷害别人都已經要盡到最大的努力了,更何況是嘗試着去愛别人。

“剛才我爸那邊兒收到消息,說國防計劃下個月把小航釋放出來。”鄭勇在那之後也很快回了别墅,進門看到袁文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愣神的時候,說出了這半年來唯一讓他覺得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袁文倩跟着松了口氣,但她再次環視這空蕩蕩的屋子:“房子這麼空,他回來,該是什麼心情。”

“不空啊,家具都還在。”鄭勇就像是看不到這棟房子的變化一樣。

“但是那些小擺件,還有那些壁畫都不見了,這裡從家淪為一套房子。”

“那些東西又不重要,反正咱倆還在這兒等他不就行了嗎。”鄭勇說着,坐在袁文倩身旁,疲憊但又放松地歎了口氣,“等他回來,給他做頓炸醬面接風,然後看他狀态再跟他說他老婆要離婚的事兒吧。”

“具體是哪一天?”

“說是三月十二号。”

“去接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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