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甯沒有說話,翻了個身。
旁邊的人也跟着翻了個身,靠近了謝昭甯。
屋内的炭火燒的很旺,可謝昭甯還是身上冰冰涼涼的,這被子怎麼捂也捂不熱。
可傍晚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多日的疲累下,謝昭甯卻睡不着。
“夫人睡不着嗎?”
謝昭甯沒有吭聲。
沈不言接着說道,“我下午是一時迷了心智。”
臨近冬日的風很大,吹得外頭的門廊叮當作響。
代替了謝昭甯的回答。
謝昭甯呼吸漸勻。
半夜間一個手臂将自己拉了過去,謝昭甯這才找到了熱源。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翌日,謝昭甯起床的時候沈不言已經不在了。
長甯說他早早就進宮了。
長甯說這話時很憤怒。
謝昭甯岔開話題。
“杏兒那邊怎麼說?”
長甯說道,“杏兒說過玉蘭閣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現在已經比玉衣閣好了很多,玉衣閣本就是按照最低價格來售賣的,要是拿真絲,就賺不到錢,可是也拿不了假的。”
謝昭甯用指腹摸了一點玫瑰香膏。
冬日的天氣太幹燥了。
“姑娘好生厲害,我們不跟着玉衣閣降價,且表明了我們是真絲,那玉衣閣被架地不上不下,現在人已經少了很多。”
“隻是杏兒說還沒有找出來洩漏我們樣品的人。”
謝昭甯安慰道,“無妨,她肯定會漏出來的。”
這些日子。
玉衣閣出現了一件大事。
玉衣閣的掌櫃被人沖進店裡拿刀砍傷了。
玉衣閣的掌櫃的報官了。
經過證人證明和布政司的調查,此事是玉蘭閣的人派人幹的。
謝昭甯到玉蘭閣的時候。
京兆尹和戶部布政司的人都來了。
還在玉蘭閣的姑娘們有些吓得花容失色。
幾人一來就橫道,“你們掌櫃的在哪?我們有事找他調查,把人帶出來。”
夥計顯然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這就去這就去。”
謝昭甯皺了皺眉。
這幾個人都來者不善。
尤其是京兆尹手下的人和布政司手下的人,還有站在後面的玉衣閣的老闆。
“敢問官爺,他們犯了什麼事情?”
謝昭甯今日出門特地打扮了一番,加上謝昭甯不論在謝府還是在國公府都不怎麼出門。
京中雖有認識她的但不多。
此時的京兆尹看着謝昭甯的打扮,雖說看起來打扮貴氣,但他大大小小的宴會都參加不少,自己在京中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他與戶部布政司的人對視一眼,對方眼底也是同意的意思。
恐怕是他找人撐場子的。
這種他們見多了,他們可是收了錢的,要是人人都怕,這活還幹不幹。
謝昭甯見面前的人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
衆多貴女注視着,不給個交代看來也不行。
京兆尹開口道,“她來人去拿刀刺傷了秦掌櫃。”
秦掌櫃适時漏了面,臉上和身上都包着厚厚的紗布,幾乎都看不清他的臉。
“大人怎麼确定就是玉蘭閣的老闆幹的。”
京兆尹啐了一口。
“我們辦事還輪到你們指指點點?你個小娘子還是别摻和進男人的事情比較好。”
這一塊,他就是老大。
可不是這些小娘們能夠招惹的。
能跟他說兩句話也是看她打扮似乎是貴女。
見謝昭甯依舊不依不饒。
京兆尹很是不耐煩。
“把她也拷起來,帶回衙門。”
他就不信還治不了這個娘們。
而且嘛,這個娘們雖然看起來氣勢很兇,但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比家裡那位黃臉婆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不覺得這娘們有多大能耐。
在這京城這些商戶中,他京兆尹最大,哪個看見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呵。
此話一出,玉蘭閣的娘子們亂作一團。
有讓家仆趕緊找人的,有趕緊了解情況的。
—
這是沈不言沒回到海棠苑的第四天了。
刑部最近很忙,刑部尚書要退了,聖德帝有意讓他來做,一方面沈不言救了三皇子,一方面沈不言展露出他的能力。
如若沈不言真的即位刑部尚書,那将成為整個梁朝最為年輕的尚書。
定然有很多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