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了衆。
雖然沈不言确實很有才華,也得到三皇子和聖德帝器重,但太過年輕,他們這些在這裡熬了這麼多年資曆的人怎麼可能會認同。
他們年輕的時候吃過很多苦,怎麼能夠有人踩着他們的屍體平步青雲。
刑部鬧翻了天。
刑部尚書本就是太子黨的人,雖然要退了但在刑部衆人心中還是有威望的。
既然是聖旨,他不敢帶頭反抗。
搞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于是在沈不言準備上任時,大部分人都不聽沈不言的命令或者陽奉陰違。
要将沈不言架起來烤。
秦老頭每日都很憂心,在沈不言面前念叨,“刑部這麼多年都是偏向太子的,你一上位必然要傷及太子,這些人定然不會服你的。”
沈不言笑道,“無事,他們不堪大用那就不用,刑部不是離了他們不能轉的。”
很快,秦老頭就将人員名單遞了上來。
“這些都是心眼老實的人,也很有才華,但從進刑部以來一直受到打壓,現在不少都在最底層,甚至有些人已經快要放棄自己的仕途生涯了。”
“你把荀殷叫進來。”
秦老頭點點頭。
介紹到,“這是這個刑部資曆最老之人,也是原刑部尚書最為得力的助手,性格卻很是執拗,凡事不可動搖他三分。”
荀殷很快進來。
雖恭敬的行禮,但卻看不出來太多的敬畏。
沈不言問道,“荀大人可知三皇子被刺殺一事?現在陛下交給刑部審查,大理寺協辦,荀大人是刑部辦案經驗最多的,敢問荀大人有何想法?”
荀殷本以為沈不言叫自己進來是給自己立威的,沒想到是來問自己案子的。
可他并不想給這個小毛孩辦案。
“下官現在還不知。”
沈不言雖然笑了,但言語十分嚴肅,“你不知嗎?這件事情交給,你作為秋審處負責的人,如今三皇子被刺殺一案鬧的沸沸揚揚,你居然沒有一點思路,那聖上會如何想呢?”
荀殷心中一震,沈不言這是在敲打自己,這是聖上督辦的刺殺案,如若自己對抗,那就是對抗聖上,這可不是黨派之争了。
“荀大人,你覺得呢?”
沈不言語氣溫和,卻讓人不寒而栗,其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荀殷冷汗直流,卻還是盯着沈不言。
“沈大人這是準備新官上任三把火嗎?燒到我這個老頭子身上來了。”
沈不言卻突然嚴肅起來。
“難道荀大人覺得我這不是給聖上辦事而是在給我自己立功績嗎?”
沈不言接着反問道,“為官在官,哪個不是為了百姓,為了陛下,荀大人這話說的,如若荀大人覺得我是在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便是認為我是在結黨營私了?”
此話一出,荀殷陡然失語。
他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結黨營私真是好大一頂帽子,聖上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私下結黨聖上不知道還好。
若是放在台面上來說,那便是本朝最大的罪了。
結黨營私這件事。
不上稱,便隻有幾兩。上了稱,幾千斤都打不住。
荀殷此時已經完全敗下陣來。
“下官會再回去好好調查的,盡快給結果的。”
沈不言又換回了往日溫文爾雅的面孔。
“那勞煩荀大人了,聖上等着呢。”
荀殷正要離開,又聽見沈不言問了句。
“京兆尹如何?”
荀殷站住腳步。
“近來不少人到刑部反映說京兆尹欺壓百姓,肆意殺人,強搶民女,而據我調查,不少人給京兆尹送了銀子。”
荀殷手一抖。
“下官确實聽說過京兆尹一事,前幾日有不少言官彈劾京兆尹,但苦于沒有實質性證據。”
沈不言道,“找證據不是我們刑部的事情嗎?荀大人沒有注意到嗎?”
荀殷低頭,“是,尚書大人。”
沈不言并未讓他多留,此人雖然面上承認自己,但心中還需要一段時間。
沈不言接着見了秦老頭推薦的人。
共有五人,其中三人有可用之才。
“如若你們能夠有辦案能力,就能夠得到聖上的認可。”
衆人齊齊稱是。
“高鳴。”
沈不言指了一個自己最為認可的人,“你現在跟着我辦案。”
高鳴人高馬大,辦案及其有能力,隻不過一直被前任刑部尚書不喜,這麼多年一直在最底層。
接着對其他兩人說,“可用之才會被發現的,就看表現不表現了。”
墨書見沈不言結束這邊的事情,便到,“主子回海棠苑用膳嗎?”
沈不言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去了。
不僅是刑部忙,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對。
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夫人不把自己當自己人,不知道如何面對謝昭甯有問題不來求助他。
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那日差點對謝昭甯用了強。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很是酸澀,像是無數的東西拉扯着自己的心。
可他有些看不清。
他還沒有想明白。
“先不回來了,先去把京兆尹這個案子辦了。高鳴、荀殷,你們兩跟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