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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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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才剛還豔陽高照,這會子又“噼裡啪啦”落起雨,銅錢一般,砸得過往行人抱頭鼠竄。

小内侍将牛車兩側的窗格都關緊壓實,回身前,又透過窗紗,觑了眼綴在後頭的小車,秀氣的眉宇深深蹙緊。

“幹爹,咱們就這樣把人帶走,當真無事?”

“咱們今天過來,打的是‘廣陵王盛怒,陛下不肯輕饒’的名頭,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陛下壓根沒想動真格的,而那位廣陵王更是不可能把這花宴當一回事。晏清郡主一向是個炮仗脾氣,咱們要是因為這個,把她得罪了,等她日後翻身,咱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趙松鶴不屑一笑,“她要能明白這些,就不是晏清郡主了。”

小内侍惶惑地看着他。

趙松鶴哼了聲,換了隻手撐在額角,繼續靠着隐囊閉目養神,“那丫頭啊,打小被家裡保護得太好,進了宮也是千嬌百寵,除了六年前那場劫難,就沒受過什麼委屈,不懂得人心險惡,一旦認定你是好人,就不會再對你有任何戒心。說好聽些,是天真單純;說難聽咯,就是蠢。”

“皇後娘娘一向待她如親女,她對娘娘,也是言聽計從,無有懷疑。隻要咱們把樂遊苑的籬笆紮緊了,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系,再一口咬定,陛下就是想毀了她和太子殿下的這門親,她便是不信也得信。到時憑她對太子殿下那份心,還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隻要最後她能和太子殿下成事,她對娘娘和咱們,就隻有感激,哪裡還有閑情逸緻尋咱們晦氣?莫說隻是帶走她身邊一個傅母,便是直接拿闆子往她身上招呼,她都不會有二話!”

小内侍如吃定心丸,憂慮全散,越發殷勤地湊上前給他捏肩捶腿,“還是幹爹神目如電,兒子望塵莫及。日後再有這樣的事,還得幹爹您多多提點,否則以兒子這榆木腦袋,便是修煉一輩子,也不及幹爹您的十分之一。”

“呵,你這小嘴兒,甜得都能掐出蜜了。”

趙松鶴掐着他的臉蛋肉,龇牙笑啐,心裡卻極為受用,想到此番事成,自己能從皇後手裡得到怎樣的好處,他便有些飄飄然,恨不能插上翅膀,馬上飛回台城。

然美夢還沒咂摸出滋味,一道高亢的馬鳴便從後方殺來,驚飛一樹避雨的鳥。

趙松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人徑直撞向對面車壁,鼻子當即淌下兩管血。一聲“哎呦”還卡在喉嚨裡,車廂又因剛才的沖撞,整個從牛車上掀翻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吱呀”散成一堆斷木。

趙松鶴在泥水裡頭滾了幾圈,天旋地轉,撞到他幹兒子身上才停下來,王八似的趴在爛木堆裡,頭也疼,腳也痛,活像在石磨裡碾過一回。

“哪個不長眼的雜碎,竟敢沖撞咱家的車架?不要命了!”

他大怒,視線掃過面前一排粗布靴履,以為是一群不通教化的山野賤民在作祟,正要發作,就見一雙鑲着雪亮海珠的精緻翹頭履,踩着優雅的蓮花步,翩然邁入他視野。

來人着一襲細紗半袖,搭配薄薄的纻絲襦裙,煙水碧的衣料襯得她膚若凝脂,清雅絕塵,疊手站在婢女撐開的油紙傘下,宛如一株水墨畫成的秋日海棠,即便不施粉黛,亦靈動如仙。

正是适才被他貶得一文不值的晏清郡主,沈盈缺!

趙松鶴雙瞳驟然縮緊,顧不上周身鑽筋鬥骨的疼痛,連滾帶爬地從斷木堆裡鑽出來,在她面前泥首跪好。

“奴、奴婢給晏清郡主請安!這麼大的雨,您怎麼親自出來了?您身上可還病着呢,這萬一有個好歹,奴婢便是死一萬次,也彌補不了。”

沈盈缺嗤笑,“原來你也知道我病了,既如此,又為何強行把我傅母帶走?難不成,是見我病着,就想幹脆把我氣死,好叫你拿走那枚宗主玉佩,幫皇後娘娘除去那位馬上就要回京述職的樊将軍?”

趙松鶴雙眼一瞬瞪到最大,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是怎麼猜到這個的。

沈盈缺冷笑,施施然又往前邁了一步。

足尖那顆鴿蛋大小的海珠,碰到他顫抖着深深抓入泥地中的指尖,趙松鶴立時如驚弓之鳥,“唰”地縮回手。

一滴泥點随他動作濺到海珠上,污了那抹瑩潤純白。

他又忙不疊膝行上前,“哎喲,郡主您千金之軀,仙人之姿,可千萬别叫這等凡塵污穢髒了您的身。奴婢這就幫您擦幹淨,幫您擦幹淨,保準兒跟剛從海裡撈出來的一樣!”

為表自己擦得很幹淨,也兼表忠心,他擦完後又高高撅起後腚,低頭在珠子上谄媚地親了一下。

“這般好的珠子,就該配郡主這般好的人,太子殿下見了,也一定會歡喜的。”

說完,便仰起一張溝壑縱橫的臉,笑吟吟看她,被她頭頂撐着的傘蓋滔滔澆了一腦門雨水,也不見半點惱,還笑得越發燦爛,直如一朵裂開的野菊花。

他雖不知這丫頭為何突然發瘋,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姿态放低些總不會有錯。

況且還有太子殿下在前頭頂着呢!

那可是這丫頭的命,隻要提太子殿下,她就算有天大的脾氣都能壓下來。過去他每次惹她不快,都是這麼救回來的。

這次也不會例外。

誰知沈盈缺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個名兒,不僅沒放過他,還擡起翹頭履,一腳将他腦袋踩進道上那被車輪馬蹄反複碾軋過的積水中,狠狠轉碾,如踩蟲蟻一般。

“誰稀罕他歡不歡喜?你且豎起耳朵聽仔細,好回去跟你家主子學舌。”

“自今日起,本郡主與他太子蕭意卿一刀兩斷,再無瓜葛。婚約之事,就此作罷;玉佩之權,你們也休想染指。若再敢将主意打到我和我手底下的人身上,休怪我們百草堂翻臉不認人!”

“铿”的一聲長劍出鞘。

一截小指,便從趙松鶴拼命在泥裡抓撓的右手上整齊斷裂。

“啊——”

趙松鶴還沒從泥漿灌鼻的惡臭中緩過來,就又捧着右手,在血水裡打滾哭嚎,雙眼死死瞪着沈盈缺,都快瞪出血來。

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她如衆星捧月般被一衆暗衛婢女簇擁在中間,登上後頭幹淨舒适的馬車,絕塵而去。

從始至終,連一滴雨水都未曾沾染。

*

“這回可真是解了大氣!桂媪您是沒瞧見,那姓趙的最後趴在地上有多狼狽,跟抽走了筋的毒蛇一樣,隻有哭的份兒。哼,有這一回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跟咱們抖威風!”

回程的馬車上,白露雙手叉腰,揚眉吐氣。

秋姜擡手在她腦門上敲了個榧子,“你就甭貧了。桂媪身子不好,馬車又颠,你快把底下櫃子裡的軟簟拿出來,給桂媪鋪上。”

——時人重風流,越是地位尊貴的人,出行越講究舒适。馬車雖行路快,但卻甚為颠簸,不如牛車舒緩平穩。适才他們也是為了快些追上那些人,才臨時将犍牛換成了馭馬。

這會子不必急着趕路,馬車的不适之處便顯了出來,下雨天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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