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當初。
當許嘉時頂着黑眼圈坐在辦公室打瞌睡時,開始琢磨起這個詞。
這個詞完美的诠釋了眼下她的心境。
她後悔昨天腦子一熱,讓梁荀上床睡覺了。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梁荀突然抓住她不松手,也掙脫不掉,害的許嘉時幾乎徹夜難眠。
偏偏她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罪魁禍首”梁荀還笑着給她打招呼,問她“睡得好嗎?”
許嘉時不想梁荀知道,她會因為這件小事情沒有睡好,便昂首挺胸地回對方:“我睡得很好。”
梁荀沒有再說話了,但是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很滿意。
許嘉時突然想起一個詞,“死鴨子嘴硬。”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覺得自己的内心活動确實有點幼稚了。
許嘉時笑着搖了搖頭,喝了口冰美式,迫使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梁荀當司機已經輕車熟路,早上将她放在離公司不遠處的路邊,晚上直接從地下車庫接她。
唯獨這次,他給許嘉時發消息讓她待在辦公室等一會兒,因為路過商場時,許英才想要買一個新魚竿。
原本是老爺子一個人進去逛,倒是梁荀接上許嘉時後,再順路接上他。
梁荀不放心,隻能讓許嘉時多等一會兒。
周五下班後的辦公室很快就變得安靜。
許嘉時關閉電腦,回想了下自己的東西都帶全了嗎。
充電器、雨傘、睡衣、身體乳……
辦公室門被人推開,打擾了她的思緒。
“嘉時,怎麼還沒有下班?”
“這周末約好了家人一起去露營,等他們來接我。”
許嘉時記得很早之前從網上看到的話,假話和真話放在一起說,才更真實。
“這樣啊。”曹有風推了推眼鏡,“我一會兒也沒其他事情,我送你過去吧!”
許嘉時連忙擺手:“不用麻煩曹總了,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好在曹有風并沒有堅持。
半個小時後,許嘉時上了車。
許英才向她展示自己新買的釣魚竿,許嘉時卻心不在焉。
氣得許英才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爺爺好久才來一趟,你還不好好陪我。”
許嘉時正在看拍賣公司發過來的手冊,她看上了一枚鑽石戒指。
她吃痛伸手摸了摸頭,但還是湊近許英才,把手機給他看:“爺爺,下周北美那邊有個拍賣會,我看上這個戒指了。”
許英才滿不在乎:“看上了就讓代理人幫你買,咱家又不缺這點錢。”
許嘉時身份特殊,拍賣會都有專門的代理人代替她出席。
“嗯,我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東西。”
“你就給自己買嗎?”許英才突然道。
“嗯?”許嘉時的腦袋還沒有轉過來。
許英才恨鐵不成鋼:“你老公啊!”
許嘉時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梁荀,她和許英才坐在後座,透過後視鏡,隻能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她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地找了到一對藍寶石袖口,一同發給了代理人。
所有人在景山停車場彙合。
許雲帆載着許文忠和陳敏,開了一輛雷克薩斯LM300H,裡面裝得滿滿當當。
景區工作人員推了兩個行李架才運完,許嘉時不忍直視,看了眼許雲帆,眼神裡都是嫌棄。
“幹嘛哦,我又沒有讓你幫忙。”許雲帆一手插着口袋,走在許嘉時身旁。
許嘉時簡直無法理解:“露營為什麼要帶山地自行車啊!”
“你不懂,這邊很适合騎行。”運動愛好者許雲帆眼睛都亮了,他甚至戳了戳梁荀,“妹夫,哥給你也帶了一輛,我們晚上去夜騎。”
梁荀還沒有說話,走在後面的許英才就用拐杖敲了下他的肩膀。
“雲溪膽小,你讓小荀陪你騎自行車,誰陪雲溪?”
被敲打的許雲帆有些遺憾:“可惜了,隻能我自己一個人騎車馳騁了。”
景山很大,露營場地專門劃分出了私人場地,沒有紮堆的人群,但也熱鬧。
等搭好帳篷天已經黑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露天火鍋。
繁星點點,微涼的風中有屬于大自然的獨特清香,吹在身上,仿佛就能帶走工作了一周的疲憊和倦怠。
許嘉時穿着魚骨吊帶背心,蝴蝶結系帶米白色工裝褲,晚上氣溫低,她又加了件柔霧淡粉色針織薄開衫。
梁荀坐在她的旁邊,時不時給她碗裡夾菜。
沒超過二十分鐘,許嘉時就吃飽了。
“才剛開始吃,你就飽了。”許雲帆吃了滿滿的一口肉,“你真是小鳥胃。”
“雲溪,你太瘦了。”陳敏一臉擔憂。
許嘉時直覺不好,她連忙端起碗,筷子還沒有伸到鍋裡,就聽到陳敏說:“你和阿荀該考慮下以後得事情?你現在太瘦了,應該先把身體調理好。”
“媽,我很健康,每年體檢所有指标都在正常的範圍内。”
許嘉時低聲嘟囔,下一步不會是要催生了吧。
“還是不一樣。”陳敏緊接着說,“劉阿姨的兒媳去年備孕的時候專門找了個老中醫,媽回頭要下那個中醫的聯系方式,你和阿荀都去瞧瞧。”
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