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時硬着頭皮:“媽,我和梁荀都還年輕,沒考慮這件事。”
真害怕陳敏的下一句是“年輕什麼年輕。”
梁荀開口道:“媽,我和嘉時現在還是長期異地的狀态,目前還不太适合要小bb.”
許嘉時跟着道:“嗯,媽媽,所以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陳敏也明白這個道理,轉頭又開始盤問起許雲帆是什麼打算,準備什麼時候和陳梵希結婚。
躲過一劫的許嘉時松了口氣。
吃過飯,許英才去遛彎消食,許文忠的生意夥伴正巧也在,便帶着陳敏一起去拜訪。
許雲帆按照計劃去夜騎。
隻剩下許嘉時和梁荀大眼瞪小眼。
“這一個兩個都走了,露營人多才有意思。”許嘉時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蚊子就嗡嗡嗡地圍了過來。
她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不意外地落空。
蚊子沒有打到,還白白的挨了一巴掌,她皮膚白,用的力氣也大,短短幾秒,胳膊上就出現幾道紅痕。
梁荀起身進了帳篷,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瓶驅蚊水。
“哪裡被咬了?”
許嘉時擡起胳膊。
梁荀抓住她的手腕,光線昏暗,為了看的更清楚,他彎着腰,貼着許嘉時很近。
許嘉時感受到了梁荀滾燙的氣息,鼻尖是驅蚊水的味道。
梁荀穿着藍色圓領短袖,從她的視角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對方俯身時露出來的胸肌。
肌肉結實有力,卻不是健身過度的發達,是許嘉時喜歡的類型。
她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看向遠處。
“好了。”很快,梁荀就站了起來,他扣上蓋子,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謝謝。”
梁荀看了眼表,電子表盤發出亮光,他看了眼方向,低下頭來看許嘉時。
“這附近可以抓螢火蟲,要去看看嗎?”
“好啊。”
許嘉時站起來,與其幹坐着,不如找個事情做。
兩個人順着台階往山上走,上山的人不多,偶爾林間傳來兩三蟲鳴,沖淡些許寂靜。
先是聽到水流聲,轉了個彎,入目是一大片住竹林,螢火蟲的微弱光芒彙聚在一起,熒黃色的光和竹林綠的景相互交映,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裡,組成了别緻的夏天。
許嘉時靜靜地看着,梁荀陪在她的身邊,漸漸地,越來越多的螢火蟲繞着他們飛。
“要抓幾隻回去嗎?”
“不用。”許嘉時搖了搖頭,“螢火蟲的壽命很短,帶回去隻會加速它們的死亡。”
梁荀點頭,又問她:“冷不冷?”
“還行。”山上的溫度比下面還要低,許嘉時身上的薄開衫和沒有穿一樣,梁荀也隻是穿了件短袖,她問,“你冷嗎?”
“我不冷。”
許嘉時回過頭,兩個人就靜靜地看着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熒光逐漸暗淡。
“螢火蟲睡覺了。”梁荀低下頭,“我們回去吧!”
“嗯。”
下山的視線逐漸清晰,路也越來越好走,梁荀松開拉住許嘉時的手,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後。
許嘉時可以感覺到梁荀始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越來越受不了。
她放慢腳步,變成了和梁荀并排走。
“你?”許嘉時咬了咬下嘴唇,“你想要孩子嗎?”
!
梁荀斟酌了下,謹慎開口:“我是很喜歡小孩兒的,如果你有這個計劃,我是願意的。”
?
許嘉時摸不着頭腦:“你自己喜歡嗎?”
“喜歡。”說完梁荀又強調,“特别喜歡。”
夜色太暗,許嘉時沒有看到梁荀臉上激動和類似于感動的表情。
許嘉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抱歉梁荀,等我們的婚姻結束時,我會把自己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資産轉讓給你作為補償。”
“什麼補償?”梁荀明白了,他笑了下,“這三年不能有孩子的補償嗎?”
“成為父親是你的權利,我很抱歉。”許嘉時低下頭,認真地看向腳下的台階。
陳敏提起後,她才反應過來,她和梁荀的婚姻太過于草率。
她沒有想到,除了婚前協議上規定的婚姻存續期和财産分配,還有許多因組建家庭而産生的新的權利義務關系。
許嘉時對梁荀有着慚愧,畢竟他很喜歡孩子。
梁荀表現得很大度,但他的語氣算得上冷漠:“不用了,雖然我喜歡小孩,但目前也沒有做好成為父親的準備。”
這句話讓許嘉時放心了些,她的心情瞬間輕松了下來:“那就好,你放心,說不定用不了三年我們就能離婚。”
梁荀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他自以為靠近了幸福。
現實告訴他,他和幸福之間,隔着無法翻越的天塹。
兩個人明明近在遲尺,近了不行,遠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