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定了幾口蒸鍋,傅知喬吩咐高老頭加大力度投入生産。她早就盤算好了,她要趁着這次大集,打響太白酒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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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大集這天,青州的城門大開,閘口處人來人往,顯得格外熱鬧。
以往空曠的禦道也搭建好了一個個棚子,貴重如珠寶玉器,普通如農家的野菜、山貨,甚至是馬匹、鐵器、丫鬟小厮在這裡都能買到。
同類商品集中在一起,稱做“列肆”。
傅知喬在“列肆”中租了一個攤位,桌子上隻放了一壇酒和一個白瓷碗,這簡陋的展示方法,讓高老頭十分不解。
傅知喬借着高老頭的名義把酒鋪重裝修開張,還将原來的高家酒鋪改名為太白酒鋪,但對外的說法是太白酒鋪是高老頭與親戚一起合開,所以高老頭這個名義上的老闆還需要出面。
“東家,我們為何不将酒壇都擺出來?”高老頭很是不解,大家都是把自家産品堆起來的吸引人的,再說了,一壇壇酒擺出來多吸睛、多好看啊!
傅知喬笑笑不語,拿起酒壇往白瓷碗内倒滿了酒,清澈如水的酒液與隔壁攤子上渾濁的米酒形成鮮明對比。
集市上人多眼雜,傅知喬拿出貼好字的木闆,放在桌子上與酒壇并列,讓過往的路人一看就明白。
她也早已悄悄命人散布了消息,交一兩銀子,喝下一碗酒,半個時辰後徑直走出十米遠,即可獲得十兩銀子。
沒錯,她要在這集市裡舉辦喝酒挑戰賽。
“快來瞧一瞧看一看,獨家秘方,天下隻此一份的太白酒!”高老頭站在攤位邊,嘴裡招呼過路的行人看看自家的酒。
大集上人多眼雜,傅知喬換了身男裝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持一把扇子,一副風流少年的模樣,立刻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
“這是酒?怎麼跟水一樣?”
“不是,你聞一下,真的有酒香哎!”
“哇!這樣的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高老頭在一旁得意的介紹,“此乃太白酒!整個青州獨一份!”
“你們沒見過吧!這太白酒酒液純淨透明,香氣醇馥,餘韻長久……”百姓們被高老頭說得一愣一愣的,又看到了告示上的字,交一兩銀子得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的誘惑,很快有人按耐不住提問:“店家,當真給十兩銀子?不會是唬我們的吧!”
“還有這等好事,喝了酒還能拿錢?”
傅知喬當即讓德福拿出托盤,擺上十錠銀子。
十兩白銀疊成三角狀,銀子一擺出來,傅知喬能明顯感受到來旁觀的人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十兩銀子對于鄉下人來說,差不多是家裡頭一兩年的嚼用了,但來往的商人們并不缺這點銀子,這裡大部分人都出得起。
營銷嘛,是搞噱頭吸引人氣,傅知喬要的就是喝酒送銀子這個噱頭。
圍觀的張屠夫心中一喜,一兩銀子嘛,他是不差的。
作為一名屠戶,他本人自诩千杯不醉,對于自己的酒量格外的自信。再加上他本就是屠夫生意的,家裡一日三餐都能吃上肉,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吃肉,既能喝到酒又能得獎金,何樂而不為呢?
率先挑戰的是張屠夫。
“你确定要挑戰?”
張屠夫擺開架勢,交了一兩銀子,豪氣地一拍桌子,“上酒!”
“好!”人群裡有人認出了張屠夫,上回張家老爺子過壽辰,張屠夫僅憑一人之力喝倒了十餘人,相熟之人都知道他的酒量很好,來圍觀的人情緒也被他激了起來。
德福重新給他倒上滿滿一碗酒。
張屠夫看着透明的酒液,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端起瓷碗嗅了嗅,一股極其辛烈的酒香撲鼻而來。
他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果然,他和高老頭一樣,喝的第一口就被嗆到了,忍不住咳嗽連連。
與綿柔的濁酒不同,這太白酒喝在嘴裡是冰涼的,喝進喉嚨裡是火辣燒心的。
“果然是好酒!”他本想一飲而盡展示下自己的酒量,可這酒出乎意料的霸道,酒剛到嘴裡,辛辣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感覺自己好像吞了一口烈火,火辣辣的熱意從喉嚨直沖進肺腑裡。
張屠夫不由得有些擔心,他還從未喝過這樣濃烈辛辣的酒,十兩的獎金怕是不好拿了。
周圍的人看着張屠夫努力忍着嗆咳的樣子,也悄悄議論起來。
傅知喬敲了敲桌子,沖德福道:“給他點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