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簡直聽得一頭霧水。
這與她又有什麼幹系……
薛天可看着她懵圈的樣子,歎了口氣,滿臉正經道:“好了,讓我告訴你吧。我劇本上寫的男主,根本不是尤清寒,而是尤之舟。”
“什麼?”
她聽得吃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時,她不由地想起了之前系統和她的話。
——“所以你說的篡改,到底是篡改了什麼?”
——“男主本人。”
難道這bug就是……尤清寒從上個世界空降而來,取代了本該屬于尤之舟的位置?
薛天可繼續解釋道:“事實如此。你也感到驚訝吧,其實劇本裡的尤家根本沒有兩兄弟,隻有獨子尤之舟。而與你訂婚的人,将你視作白月光的人,将你一劍穿心的人,也隻有尤之舟。”
“你的意思是,故事線,從一開始就變了?”
“對。反正已經亂七八糟了,我便自作主張,提前來了太安城,”薛天可又是連連歎氣,“也許是時候未到吧,雖然我為阿舟做了許多事,但他還是對我,仍舊是不怎麼熱絡……”
冉竹聽得這些話,隐隐覺得愧疚。
因為她上個世界的任務沒完成好,不僅師兄追了過來,淮璃也追了過來,導緻本世界的故事線全亂套了。
她不由地伸手,摸摸女主的頭,出聲安慰道:“他們現在都被過去的枷鎖禁锢着,沒有餘裕考慮未來。沒關系,隻要解決了太安城的事件,他一定會對你敞開心扉的。”
薛天可像個可憐的寶寶,低頭喃喃:“但願吧。”
說完,她煩悶地将整個背都靠在椅子上,弄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二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好半晌,竟無人開口将話題進展下去。
冉竹擡頭看看天色,又轉頭看向一臉死感的薛天可。
也不能一直這麼唉聲歎氣的,必須要尋找破解之路,讓世界回歸正軌。
于是她開口問道:“薛姑娘,那個……我來抄個作業啊。按照原本的劇情走向,你是否知道太安城事件的幕後黑手是何人?”
薛天可點頭:“知道啊。”
她眨了眨眼,坐直了身子:“是不是仙盟裡的人?”
“你居然猜出來了,還挺聰明,”薛天可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劇情裡确實有寫,計劃了這一切的人,是仙盟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冉竹精神一震:“他是誰?”
“他叫苟百川。”
“苟百川?”
“是,”薛天可惡作劇般地做個鬼臉,朝她吐了吐舌頭,“隻可惜啊,他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
死了?
冉竹隻覺得頭頂有天雷滾過。
十七年前。就是說在太安城變喪屍城之前,劇情既定的幕後黑手就死了……
那後頭這些糟爛事是怎麼搞出來的?
薛天可不鹹不淡道:“是真的。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很奇怪,該發生的災禍還是發生了,甚至比劇本所寫的規模更大。”
這個發展确實非同尋常。
主角、配角,甚至反派,全都亂七八糟了,劇情卻還在冥冥之中被推動着。
“可惜系統宕機了,不然我還能問問它,”薛天可端詳着她的臉,如同傳說中的古早校園文男主那般,笑得一臉壞,“白月光沒死,還能叫白月光嗎?”
“你老公我還沒拿下呢!當然不能死啊,”冉竹還她一個嘻嘻,“你等我放大招,尤大公子照樣拿捏。”
“你敢!”薛天可經不住逗,一逗就惱了,“這一世你跟他已經沒緣分了,趁早放手吧!”
冉竹挺起胸脯,自豪道:“怎麼不敢了。嘿嘿,你恐怕不知道我在前世的名号——‘合歡宗小妖女’!”
“合歡宗?!”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合歡宗。”
薛天可明顯受到了驚吓,張着嘴,千言萬語彙聚成了一個目瞪口呆。
冉竹閉眼吹牛,決定再把荊瑤瑤的履曆搬出來,吓吓人:
“我的曆任男人非富即貴,最高記錄同時腳踏二十一條船,頂尖實操專家,精通勾魂術、欲望喚醒術,尤其擅長攻克高冷的男人,著作《半炷香,讓男人為你花費上千靈石》被我宗納入典藏文獻。”
薛天可直接暴跳如雷了:“你、你、你想幹什麼!”
吼完這句後,她整個人都拉聳下來,像個洩氣的皮球,哭唧唧道:“原諒我剛才語氣太重了。你想幹什麼都行,嗚嗚嗚,我全力配合……”
就是不要動我的男人!
冉竹滿意地揚手,收起号角。
什麼都可以落下風,但鬥嘴不行。
什麼都可以退一步,但吵架不行。
用最禮貌的話,吵最氣人的架。這,便是一個陰陽大師的自我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