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罩走了過去，伸手攔住夜翼的背，不讓他繼續後退。

“好吧，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黃金......”紅頭罩頓了頓，換了一個稱呼，“迪基鳥不會是濫殺無辜的人，最多不過是和我一樣。”

他聳了聳肩：“你不能真的覺得這不可原諒，老頭子甚至好久沒提過我扔在警察局門口的那一袋子腦袋，我覺得他大概都已經習慣了。”

蝙蝠俠抿着嘴，不贊同地看着紅頭罩：“我不想再強調......”

破空聲響起，他敏銳地回頭，沖着不明異物擊出蝙蝠镖。飛來的異物絲滑地被劈成兩半，幾乎沒有聲音地落在了地上。

不是金屬，甚至不是什麼堅硬的塑料。

“嗨！”伊琳從樓梯口探出頭來，有些氣喘籲籲的，“真弄不懂你們為什麼這麼喜歡上樓頂。”

她從口袋裡掏了半天，摸出幾塊巧克力，跑了幾步，伸手遞在蝙蝠俠面前：“不喜歡牛奶巧克力嗎？我這兒應該還有黑巧克力。”

蝙蝠俠盯着她：“你怎麼來了？”

“隻是覺得心情不好的時候應該吃點兒甜食。”她在手心裡翻了翻，“找到了！白巧克力！”

伊琳轉到夜翼身邊，後仰躲過他下意識的一拳——由于情緒波動和長時間的打鬥，他的速度已經明顯降低。

“哇哦，冷靜。”伊琳的聲音依舊輕快松弛，“你知道的，我既不喜歡近身格鬥，也不舍得對你用槍。”

夜翼此時的視線才移到她身上，怔了幾秒，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伊琳，我剛才......”

沒等他說完，伊琳趁着他張嘴時直接将白巧克力塞進了他嘴裡，強烈霸道的甜味夾着草莓的味道融化在他的嘴裡，他不由得将注意力從那些光怪陸離的幻象上抽離回來，用舌頭把巧克力頂到一側，不讓味蕾直接面對糖分的沖擊。

“這可是特甜款！還是草莓味的！”伊琳辨認清了包裝紙上的字樣，愉快地宣布，“你喜歡吃甜吧？我記得你的麥片還挺甜的。”

夜翼眨了眨眼，用舌頭将巧克力挪回了中央，點點頭。

“那就再來一塊。”伊琳三下五除二地又拆了一塊，再一次塞給夜翼。

他被甜得皺起了鼻子，喉嚨也被融化的巧克力黏糊糊地粘了起來，一直萦繞在他鼻子前的血腥氣一下子被甜味給驅散了。

“好像有點兒安靜，再來點兒音樂？”伊琳點了一下手表，寂靜裡響起了電吉他的嘶吼，節奏感極強的鼓點仿佛要喚醒這個城市，高亢的歌聲幾乎是在尖叫。小醜的笑聲與之相比簡直是柔聲細語。

這是夜翼在對付澤拉瑞亞人時向伊琳推薦的。

他以前特别喜歡在蝙蝠洞裡放這個，在心裡默默和自己打賭蝙蝠俠能忍多少秒才會命令他關掉。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向黑漆漆的蝙蝠看去，并沒有看到他不滿的神情，隻看見他專注地看着自己，隐約有些關切。

夜翼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他的心髒依舊跳得飛快，但已經沒有緊束着他的恐懼感，幻象随着鼓點在空氣中模糊震蕩，像是不平靜的水面上的倒影。

所以旁邊人的身影就變得真切而顯眼。

他開始回憶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才回憶了沒幾句就開始尴尬得直冒雞皮疙瘩。

伊琳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想去蝙蝠洞裡看翼龍還是回你家向我展示廚藝？”

夜翼驚訝地看向伊琳。

“是的，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其他人是誰，我們能跳過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相認環節了嗎？”伊琳掃視一圈，看見蝙蝠女孩時眼睛一亮，“除了你，金發女孩。初次見面，我是伊琳·埃文斯。”

蝙蝠女孩熱情地沖她打了個招呼：“嗨，我是蝙蝠女孩，也是斯蒂芬妮。我知道你！”

夜翼拉住伊琳，攔住了她奔赴蝙蝠女孩的腳步：“走吧，你要吃意面還是湯？”

“好吧，那下次再聊。”伊琳遺憾道，又沖着蝙蝠女孩揮手，“順便說一句，我喜歡你的制服。”

蝙蝠俠沒有對他們的離去發表意見，隻是遞給了伊琳兩套抽血器具。

“放心。”伊琳接過工具，頓在了原地。

夜翼從她手上拿過東西，伊琳沒看出他是怎麼做的，竟然毫不費力地将抽血工具塞進了他那個看起來并不大的腰帶裡。

“好吧，記得提醒我，如果有機會向你要禮物，我一定要這個腰帶。”

下樓時伊琳沒有再走樓梯，而是被夜翼帶着體會了一次速降。她搶先坐上夜翼摩托車的前座，夜翼從善如流地跨在她身後。

伊琳等了一會兒，笑着說：“預告，我的車速不比你慢。”

夜翼笑出聲，靠向前，環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