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風咽了咽喉嚨,慌亂又鎮定地摸了摸。
蛇頭寬大,沒錯,是毒性小的那隻……
羅雨風又往旁邊摸了摸,隻是這次的動作很輕很輕。
他……好像是暈了。
羅雨風蓦地放開了屏住的呼吸。
暈了好……暈了好……
暈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無論是疼痛,還是悸動與欲念……
寒冷的茅屋中,輕微的呼吸不穩地回蕩,化作白氣消散在了夜裡……
破曉,刺耳的雞鳴和隐約的人語,窸窸窣窣的動靜後,是輕手輕腳下,響亮的一聲“嘎吱”。
門開了,冷冽的空氣驅趕了一切渾濁的氣息,細微的光照緩緩鋪入黑暗,又漸漸縮小,直至一條細長的金色豎線。
羅雨風說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睡,隻知道門關的那一瞬,身邊的人就支起了身,遮住了自己眼前的光亮。
鼻息輕灑在她的面頰,唇上倏地撞到了一片柔軟一點濕滑。
羅雨風迅速抵住他的喉嚨,向前一推,看向了他。
這人背着光,卻依舊能看出微亮的眸光,十足地期待着。
掌下的喉結振動,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帶着些清晨的沙啞。
“人前不許蹭上來。”
羅雨風默了默,掌心又癢又麻。
她莫名其妙地理解了紀懷皓的話。
自己昨日曾警告過“人前不許蹭上來”。現在明泉出去了,所以不算人前,這小子便認為可以蹭上來了……
真不知他是何時醒的……
羅雨風沒有說話,隻是與他對視。
被下愈來愈熱,貼着她的丹田,直白的燙人。
羅雨風啟唇,淡淡道:“……不知羞。”
被子倏地翻起,房梁轉為了枯草,上面的人和下面的人掉了個兒。
“嗯……”
紀懷皓紅腫的雙手纏搭着黑蛇,被一隻纖細的手桎梏在了頭頂,喉間則是被羅雨風的另一隻手抵着。他不管不顧,隻擡起下颌,張着唇迎合。
發起攻勢的人十分強勢,似乎忍了許久,誓要将人拆食入腹。
獵物卻不懂得退縮,猛烈地掙了掙手腕。
羅雨風的第一個念頭是“他不願意”。
可他其餘的反應又完全不像掙紮,更像是……下意識地想要奪回主動權。
“啧。”
羅雨風指尖一滑,也不知該怪誰的汗液。下一瞬,滾燙的手不容拒絕地纏進了她的五指,紀懷皓抵着她的重量挺起了身,想要貼她更近。
“嘎吱!”
身後寒風灌入,拂過了頸後每一個張開的毛孔。
羅雨風“砰”地一聲,将人推回枯草裡。
明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哎呀,大清早就開始教訓弟弟了?”
羅雨風沒有回頭,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被她掩在身下的人。
紀懷皓眼角绯紅,眸中神采卻絲毫不像是那個被索取的,而是同羅雨風一樣,直勾勾地,充滿侵略,失去了克制二字,隻剩直白與熱情。
羅雨風笑了一聲,眼皮微耷,俯視地一瞥。
“何止……”
她站起了身,用腳尖勾了下被邊,撩在了紀懷皓身上。
與此同時,那條散發着黑色光澤的蛇身動了動,從溫暖的肢體上一圈一圈地滑下,露出了濕紅腫脹的手臂,其間赫然是昨夜留下的兩個血紅牙洞……
羅雨風轉過身,若有若無地擋住了明泉的視線。
明泉遞過來一個小刷子和碗,碗裡已經盛好水了。
“喏,洗漱好了來吃飯!”
羅雨風笑了笑。
“多謝。”
她看向自己接過的刷牙子。心道:刷牙前不該做的事已經做了。
等等,方才好像……沒什麼味道?
也是……他們昨日都未吃什麼。
不對,紀懷皓昨晚可是喝藥了呀!
那麼苦的東西!怎麼會沒有味道?
他什麼時候漱的口???
羅雨風皺起眉,困惑地看向了那個躺着的人。
似乎是出于某種原因,紀懷皓側過了身,眼睛依舊是直白地看着羅雨風,被羅雨風勾起的被子則随意地搭在他的腰間。
羅雨風眼睫半落。
何止是沒了隐忍,簡直連男德都不要了……
羅雨風看不過眼,想去把他的被子蓋好,卻踟蹰了一瞬。
若是去了,保準要被他黏上……
何況,明泉也沒有留在房間裡的意思,反正沒人看他,他愛如何就如何吧。
羅雨風撇過眼,跟在明泉後面踏出了門檻,手觸碰到門沿時,下意識将門關緊了。
明泉拿着一個頗大的油紙包,開開心心地說:“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麼?”
不用看,羅雨風都能嗅到那股香氣。
“烤鴨!”
羅雨風咽了咽口水,卻見眼前晶一條瑩瑩的水線滑了下來,她擡頭一看,隻見明泉的口水已經順着嘴角淌下三尺長。
明泉:“嘿嘿,太久沒吃到肉了。”
羅雨風心道:那前天在村裡吃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