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白感歎道,“你哪裡是金屋藏的阿嬌,你分明是我請的祖宗。”
他眼中含着笑意,秋月春風在他面前都暗淡無光。
雖然時間過去了三年,可他似乎沒變。
阮清禾沒說話,開始搬起了行李。她不用傅嶼白點,也知道這裡有着這棟别墅有着太多他們的生活氣息,和一些身份象征物,不便于在大衆面前展現。
車子駛過一條綠蔭大道,開到了一棟花園洋房裡,很法式浪漫的感覺。
圍牆上的花攀在牆頭上,生命力旺盛。
洋房不大,小而精的感覺,到處被粉色和嫩綠色點綴。
“就住這個?”阮清禾滿臉寫着驚訝,她在節目裡不是應該樹立勤勤懇懇的小藏家形象嗎?
這先導片播出去了,同行口中噴出的吐沫星子不是能将她壓垮。
傅嶼白對此呲之以鼻,“你以為這些建盞不是用錢堆出來的,能收藏得了這些的會是普通人家嗎?”
“你不包裝一下自己,别人會來聽你的故事嗎?”
在商業這方面上,阮清禾承認自己不如面前的男人老道。
不過為了一集先導片,在市中心眼睛都不眨的就購入一套小洋房,夠奢靡。
阮清禾擺完她的建盞後,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了,她剛剛肚子咕噜叫了兩聲,人有些無力了。
叫了搬家公司,傅嶼白是自願跟過來的,可他隻做了兩件事。
下車和打開手機。
屋子裡的家具和擺設都是全新的,盡管她和他争辯過這樣更假。
阮清禾踢了踢傅嶼白的凳子腳,“還想吃面嗎?”
傅嶼白聽到這話,按熄了手機,大步走去了廚房。
從前她和傅嶼白在學校旁租了個公寓,有時開會晚了門禁過了就睡在裡面。
傅嶼白忙,她就在廚房搗鼓做飯。
排骨做焦了,魚的鱗片沒刮,蛋裡有蛋殼。傅嶼白一開始是忍着不想去打擊她的積極性,後來直到有一天他吃到了草莓辣炒雞蛋。
阮清禾又開始研究起了各種面食,因為傅嶼白提了句他外公是山東的,吃慣了面食饅頭,他也跟着吃一點。
一開始他下班回來,家裡一片白霧缭繞,他喊也沒人應,最後聯系助理找了消防。
阮清禾才頂着一頭雞窩說自己在和面。
熟能生巧了之後,從拉面到刀削到荞麥面,傅嶼白吃得也算開心。
可就這樣吃了大半面,傅嶼白看着自己紅潤的面孔變得蠟黃,人都消瘦了幾分,終于忍不住出國了。
正好阮清禾做飯的勁頭也過了,忙着畢設去了。
傅嶼白想到被面支配的恐懼,後背一寒,最終還是認命地起來做飯了。
阮清禾這邊在擦拭建盞,噴着酒精一絲不苟地坐在地上。
“喂,沒有菜怎麼做?”傅嶼白扶着門框無奈地出聲。
阮清禾微微仰着頭,看他鋒利有線條的下颚與說話時的喉結,咽了口口水,最終長長地哦了一聲。
她忘了面前這位是金尊玉貴的少爺。
阮清禾哎了一聲,起身拍了拍會,指尖碰到了他柔軟的耳邊發,卷翹的睫毛顫了顫,“有灰塵。”
傅嶼白琥珀般的瞳仁動了動,恰巧有一縷日光透過百葉窗照在了她白皙的臉龐上,朦胧的又剔透的。
在這一片日光中,傅嶼白伸手去拉她,準确無語地吻住了紅唇。
陽光太好了,阮清禾閉上了眼。這一刻,他們似乎又是公寓裡那一對平凡又幸福的情侶。
*
吳昕負責遮擋節目,這是她經手的不多幾個有機會上星的節目,所以她很謹慎。
光是提前了解嘉賓的紙就打印了五六張。
“昕姐,去采訪啊。”她換了套休閑裝,就碰到台裡的實習生和自己打招呼。
她點了點頭,手裡提着杯椰奶拿鐵就打卡出外勤了。
“昕姐,這期是素人,您有必須這麼認真嗎?”和她同行的是個剛進台裡兩三年的姑娘,叫何曉瑞。
吳昕筆頭點了點紙,輕輕笑了笑。這檔節目有上星的希望,各大公司都争着塞人,投資商臉都笑開了花。
這種情況下,能塞素人進來的都是不能提的大人物,聽說是投資商指定的,其他的她也問不到了。
“不管對誰,都要有禮三分。圈内今日是糊糊,明日是流量明星的事我見多了。”吳昕提點她。
小姑娘懵懵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