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旁邊那間店面原來是間面館。
宋盈君去到的時候,店面外頭居然一堆人同時在問,由此可見這個店面的受歡迎程度。
人太多,宋盈君生怕倆女孩被沖散了,她左右手各牽一個。
倆女孩也都緊緊貼着宋盈君。
衛疆直接站她們身後,這樣她們三個都在他的視野範圍裡,而且他個高,站後頭也不影響他看人堆中心的情況。
店門口一個老頭坐在一把高背椅上,抽着水煙,長長地吐出一道白煙,說:“太多人想要了,誰給的價錢高給誰,剛才那位大娘出八十,你們誰願意多出的就提價。”
他這話一出,大夥都一陣噓聲,說他坐地起價。
老頭面不改色:“這兒可是電影院門口!離大橋口近,附近的中學生下課也經這兒過,附近還有招待所和旅社,你們不想要,多的是人要!”
他這話一出,接着就有人提了價,都是五塊五塊地加。
老頭邊抽煙邊聽着,臉上刀刻似的皺紋動都沒動過。
鄭飛燕和徐堅剛從招待所出來,兩人正打算去逛逛街找間飯店吃飯。
鄭飛燕眼尖地看到在面館外頭站着的衛疆,她挪不動腿了。
徐堅跟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笑了:“你這個女人,就是愛惦記人家的男人。”
鄭飛燕尴尬地咳了聲,強行替自己辯解,說:“什麼嘛~我是看到盈君了,你看,穿白襯衫水藍色裙子的是不是呀~”
徐堅眯起眼看了一會兒,點頭:“确實是。”
那腰那腿那屁股,他看了就心頭熱。
這兩人看了一會兒,才知道這是在搶着租鋪子呢。
鄭飛燕眼珠一轉,說:“徐哥,你不是說讓我先在這邊待着嘛,之前我也說了想做點小生意,不如就給我租這兒吧?”
徐堅有點意外:“你肯了?”
鄭飛燕故作委屈地說:“是你說的,你家裡的母老婆會吃人,我現在就去江城萬一被她吃了呢~我害怕呀~”
徐堅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我就說嘛,你先在鎮上做點小生意,也不着急賺錢,就當打發時間。我跟家裡的母老虎說,這跨省并廠的事兒麻煩着呢,今年肯定得長期待這兒,咱們不就能經常待一起了嘛,我也不用對着家裡那個。”
鄭飛燕嘟起了嘴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想來看盈君的?”
徐堅嘿嘿地笑:“都想,行了吧?我能遇着你這麼個善解人意的知己,是我徐某人的福氣,走,給你租鋪子去!你确定要這間?”
鄭飛燕看着人群中的宋盈君,點點頭:“确定。”
上輩子宋盈君可是江城的女首富呢,在鄭飛燕重生之後有限的記憶裡,宋盈君在采訪裡說過她是做流動攤,再到小鋪子,最後開餐廳開酒店的。
她得盯着宋盈君的每一步軌迹,搶占這個先機!
上輩子她就是被宋盈君壓着,她記憶最深的一幕,就是她在醫院罵宋盈君占着衛疆!
雖然記憶不完整,但鄭飛燕自己推測整理了一下,上輩子應該是衛疆跟宋盈君離婚後,自己跟衛疆在一起了,但沒到領證結婚那步,然後宋盈君又不舍得衛疆了,又回來糾纏衛疆,企圖破壞她跟衛疆的感情!
鄭飛燕越想越覺得合理,一定是這樣!
所以無論是錢是人,她都不想再輸給宋盈君!她得把這口氣争回來之餘,還要看宋盈君怎麼倒黴!
鄭飛燕和徐堅走到圈外頭的時候,鋪子的月租已經被擡到了一百八十塊。
老頭又問:“還有沒有加的?我這面館後頭還有個大房間呢!能睡人!有廁所能上小号!上大号就在電影院側邊,放便得很!門頭也能分租給流動小攤,你們還能叫别人一起合着租一個店面,劃算的很咧!”
衛疆見他媳婦一直隻是看着不出聲,問:“媳婦,咱們要不要加錢?”
宋盈君搖搖頭,小聲說:“不加了,一百多塊一個月,還得加個工商稅和工商管理費,還不計進食材的進貨錢,其他水電煤的費用,算下來成本太高。”
衛疆也覺得這價錢離譜,這一個月的店租金都趕上人工人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人群外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我出兩百~”
這捏着噪子憋着氣拖長尾音的聲音太有辨識度,宋盈君一下就認出了是鄭飛燕。
宋盈君難受地清了清噪子,鄭飛燕兩輩子都這樣,一有她覺得對她有利的男人在身邊,她就這麼說話,想人家覺得她溫柔。
衛疆跟着大夥回過頭去,都看到了鄭飛燕。
由于她一下子就漲了二十塊的叫價,好幾個人都覺得不想再往上擡,扭頭離開了,給鄭飛燕和徐堅讓出了道。
徐堅笑着跟宋盈君和衛疆打招呼。
宋盈君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回應過了。
衛疆倒是禮貌地笑了笑,還上前跟徐堅握手,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他和自己媳婦中間,把他們隔了開來。
衛疆右手擡起,攬住了宋盈君的右肩,對左邊的徐堅說:“徐廠長也看中了這鋪子?”
徐堅人不夠衛疆高,衛疆這麼一站,就擋住了他的視線,但對方有意攀談,他朝鄭飛燕仰仰下巴,禮節地回了句:“是我這知己說想租。”
鄭飛燕紅頰微紅,看着站到自己身邊的衛疆,說:“我想做點小生意,女人還是得有點寄托的。”
衛疆肯定是看到自己才故意站到這兒來的!
鄭飛燕的内心都笑開了花,面兒上還是維持了含蓄的嬌羞。
她故意這麼說,是她記得衛疆喜歡事業型的女人,上輩子宋盈君不就是事業有成,才讓衛疆一直有濾鏡的麼!
她鄭飛燕也可以!
衛疆禮貌地笑笑,說:“說的是。”
宋盈君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想了想,也舉起了手叫價:“我出二百一。”
衛疆轉過頭奇怪地看着自家媳婦,剛才不是說不租了麼?
宋盈君沒說話,沖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