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下捂着嘴揮着手,慌亂地往後退,但好歹還警惕着,記得自己是來偷聽的,腳步放得輕得不能再輕。
回她們房的路走得異常辛苦,耳裡好像總能聽到竹竿搖擺的聲音。
真是要了親命了!
再回到房裡,誰也不提打賭的事了。
方茹跟三個室友說好了,第二天大家一睡醒就馬上收拾東西,先到鎮上,再去吃點東西,在鎮上買回江城的車票。
這下大家都沒有意見。
第二天方茹幾人起床收拾完,一打開房間門,就被蔥油餅的香味香得邁不動腿了,肚子直叫喚。
她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個人對方茹說:“要不,咱吃完早餐再走?”
另外兩人吞着口水猛點頭。
方茹也餓,歎了口氣,說:“行吧。”
她雖然看着勉強,可是往外走的腳步是最快那個。
院子重新裝修了,廚房門口的石闆桌挪到了靠正屋的牆邊,在牆角的樹下頭。
廚房向着院子裡的那面牆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
院子正中也打開了一張大的折疊桌,連凳子都擺好了。
方茹幾人洗漱完在桌邊坐下,正透過玻璃看到蘇美蘭在煎蔥油餅。
宋盈君和衛疆起床了,但倆女孩還沒起床。
她們昨晚在房間裡披着毛巾被和蚊帳輪流演《西遊記》裡的觀音大士和女兒國國王。
衛家娣還想了各種點子,宋子君就按她說的照着演,兩人都玩得入了迷,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看桌子上的盒子鬧鐘,都十二點多了。
因為她們也放了寒假,宋盈君沒管她們的睡覺時間,她們也沒留意。
第二天不用上課,她們也沒調鬧鐘,宋盈君起床沒見她們,悄悄打開房間門一看,倆女孩還在呼呼大睡。
宋盈君去倆女孩房間的檔兒,衛疆快速刷牙洗臉,還絞了條幹淨的毛巾給方菇她們擦桌子。
衛疆說:“你們稍等一會兒,早餐很快就好。”
方茹沒說話,她一室友說:“衛疆,廚房這個是你們家的傭人嗎?”
衛疆看了眼蘇美蘭,說:“不是,她是我老婆的員工,但是她的事比較雜,等過了年,我老婆還打算再請人,到時她也就不用這麼忙,我老婆也不用這麼操心。”
另一個說:“那你老婆這是打算開大店,當女老闆了呀,都當女老闆了,甩手看着人做事就行了,還用得着操心?”
衛疆笑了,說:“她操心的地方多着呢,但是想到的點子也多,你就看我這個房子,你都想象不出來它原來土撲撲的樣子,我老婆可厲害了!”
方菇還有一個室友心裡直嘀咕——這衛疆真是跟着了他老婆的道似的,之前她們去他學校,見過他在課堂上介紹計算機,那氣度那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學術氣息。
沒想到一回到家,話題一沾上他老婆,他就聽不出自己室友在諷刺他,方茹聽了都忍不住笑了,就衛疆沒聽懂,這方茹還糾結這個人幹啥啊!他就沒離婚的可能。
方茹坐在衛疆旁邊,聞到他身上還有牙膏那種淡淡的薄荷味,心裡既幸福又酸澀。
放假之後,她就沒再見過衛疆,現在能坐在他旁邊聽他說話,光聽着他的聲音她就覺得好幸福。
酸澀是因為,這個男人結婚了,他看着他女人的眼神,熾熱又深情,她迷戀這種深情,可深情的對象不是她。
她知道衛疆雖然是村裡出身,但他本身是個技術人員,他在江城念的學校,那都是部隊裡出去的人才能念的,以後也是大有前途。
再加上他身材挺撥,外表俊朗,她們學校不少人都喜歡他,方茹是覺得自己外表和家裡條件都不錯,才覺得自己有把握的。
本來想着衛疆在鄉下的老婆是個沒本事的醜女人,可是這一趟來這兒,她才發現衛疆的老婆不光不醜,還很漂亮,而且還是個特别有能耐的。
她心裡的希望之火就滅了。
可是她還是有點不甘心,看着衛疆的側臉,看他挽起袖子替她們擦桌子時有力的手臂,還有那寬肩……她滿腦子都在想着,以後要是能跟這個男一起生活,那該多好。
于是清晨的陽光裡,帶着草木香的微風中,方茹鬼使神差地開口:“衛疆,我給你生孩子吧,你喜歡多少個我都給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