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的确不像是陰謀。
溫沅芷心中納悶,每年各州郡向祖父推薦的文人墨客不計其數,不見祖父對誰另眼相看,卻唯獨對江澧蘭竟關照至此。
難道這就是男主的光環?
但也不對,系統的意思很明确,每一個劇情的走向都是有迹可循,不是平白無故的。
此事回去還得查。
江澧蘭說完後,又飲一杯茶,潤了潤嗓子。
而後道:“過程就是如此,郡君還有疑問嗎?”他面容清瘦,看着溫沅芷的眼神,含着笑意。
他想看看,郡君在得知真相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溫沅芷心中當然覺得羞憤,但她面色如常,隻一雙眼睛不敢看對面,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苦味席卷而來。
江澧蘭見她将苦茶喝下去眉頭緊皺,眼裡的笑意更甚。
溫沅芷心裡想,一定還有隐情,再問也問不下去了,暫時先這樣吧,但補償也是不可能的。
她拿起茶壺,給自己再倒一杯苦茶,道:“這樣說來,是我誤會你了,三杯苦茶,我替我的莽撞向你道歉。”
說完,她再次一飲而盡,喝完後,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
江澧蘭卻握住她的手腕,阻止道:“第一次喝苦茶,會傷到脾胃,還有一杯,算作我對郡君的謝禮。”
溫沅芷目光中露出疑惑。
江澧蘭将她手中的茶杯拿回來,擱置在案幾上,說道:“在揚州的三年,是我最輕松的三年,我謝謝郡君,讓我得到了三年曆練,也讓我自在了三年。”
溫沅芷頓時心頭一松,“你不怨我就好。”
江澧蘭看着她,嘴角淺笑,淡淡道:“不怨。”
誤會解開,兩人都放松下來。
一陣風吹來,樹上杏花飄落,裹挾着雨後的濕氣,落入泥土上,再随着清風飛揚,将淡淡的芬芳送入涼亭。
亭内一時靜谧。
半響過後,江澧蘭說道:“郡君說的兩個要求,是什麼?”
溫沅芷卻踟蹰起來,原是以為他故意接近君上和溫氏,所以才想了兩個要求,但現在再提這兩個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
于是,她先問道:“你回京都想做什麼?”
“升官。”江澧蘭瞥了她一眼,揶揄道,“郡君不會再阻攔我了吧?”
他複又補充道:“下官在揚州的政績,郡君有目共睹,至于考核,我相信君上會給我一個公正。”
溫沅芷:“當然,我也會查清楚,究竟是誰這麼做。”
說完,她清了清嗓子,道:“我的要求也不過分,第一,我們畢竟有婚約在身,你的一言一行,也代表了溫氏,不管你要做什麼,不能損害到溫氏。”
江澧蘭:“你為什麼不直接解除婚約?”
“祖父現在不同意。”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将江澧蘭的心結解開,才是對他們前世婚姻和今世婚約的徹底結束。
江澧蘭:“好,我答應。”
溫沅芷繼續道:“第二,你利用李南初回京都,作為回報,你是不是也要幫她?”
“她勢單力薄,你卻是朝廷新貴,這次立下大功,回京必定得到封賞,晉升官職。”
“那個一直追你們的胡人,身手了得,劫持了她卻不殺她,之後又憑空消失,你幫她在京都立足,免得她再被人送去和親了。”
江澧蘭擡眸,道:“郡君不回京都了嗎?以你的能力,幫助公主不是更好?”
溫沅芷幹咳一聲,“我二叔犯了事,溫家如今沒有人在朝堂之上了。”
江澧蘭擱置在案幾上的手指一動,問道:“所以郡君去往京都,是要替溫氏處理後事?”
溫沅芷重重點頭,“不錯。”她沒有說,祖父還想讓她留在京都任職呢。
江澧蘭一口應下:“好,公主的事,我也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