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白被捂着嘴,耳邊呵氣實在癢得很,好似身上爬滿了跳蚤,甭管綢桑要怎樣,總不至于吃了她吧?否則還怎麼負責呢?
既如此,她忙不疊點頭,若走漏風聲任對方随意處置,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将這秘密說出去的。
别說,綢桑原還真的是想說若走漏了風聲便吃了她,不過不是她想的那種吃,但覺着她什麼都不懂,說了也是白說,起不到威脅作用,故此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撒開手,看着少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似猴子般撓着耳朵,他笑意攀上了面:“那我就纏着你一輩子,左的那秘密一公開沒人容得下我,纏着你正好也免得孤獨終老,飛禽配走獸,聽起來很是不錯,你說呢?”
“跟昨夜真怎麼了你一樣,行行行,我保證,我發誓,行了吧?現在你總可以送我回去了吧?”少白耳朵裡聽不得這種癢癢話。
不曉得要是她回去之後發現莫說是第三人,就是第四第五第六人都有了會如何?圈套一個接着一個,綢桑垂下眼簾勾起唇角,心裡也在偷笑。
她邁步剛要走下留君亭,卻在意料之外被什麼東西扯住,掃視一圈下來,竟瞧見一隻青色熒光小獸嘴裡銜着她的衣袍下擺,四條腿繃直撐着地,腳趾使勁扣着青磚,屁股向後坐不讓她走,就連那小巧玲珑的鼻子也皺出一褶一褶。
綢桑立在亭中笑望少白,也不曉得是從哪裡掏出個狐狸木雕捧在手心遞給她。
她接過來細細瞧了瞧,很是眼熟,但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狐狸雕得活靈活現,尤其是那一雙點了睛的狐狸眼,雖是木雕卻總覺得十分有靈氣,好似趁她不注意這木狐狸還會偷偷眨眼睛。
将其系在腰間當做配飾剛剛好,況且木雕下面挂着個雪白絲絨穗子,好看又精緻,少白愛不釋手,摸了一遍又一遍,“這小玩意兒哪裡來的?”
“路邊雜貨,瞧着便宜便買來應付你了。”綢桑說完雙手交互抄進袖口向院門行去。
少白調笑着高聲喊:“這可是上好的狐絨!難不成是從你尾巴上薅下來的狐狸毛?”
見對方沒有回應,不屑“切”了一聲,“應付就應付。”一語畢,掐着尖細嗓子将那句:“我可不是那種随便的妖。”裝模作樣學了一遍,然後才小跑着匆忙跟上去。
既然是偷溜,哪裡還敢從大門口大搖大擺回半更雪?
少白化作飛鳥從院子外面一口氣飛上後院的院牆,站在瓦上仔仔細細将四周觀察一遍,确定院内無人,這才揮動翅膀進院。
按照她的話說,這人一倒黴,連喝涼水都塞牙,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随手亂扔東西,還沒等她落地,便莫名其妙被砸得摔了下來。
少白張開翅膀躺在後院地上,正打算起身,緊接着一個又大又硬的布包袱恰巧砸在她身上,直砸得她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一鳥爪踹開包袱站起身,邁着踉跄步子,像是酒館裡宿醉的酒鬼。
“誰啊!”她用翅膀捂着自己的鳥腦袋生氣大喊。
沒多一會兒,從院牆的青瓦後面冒出個人影,少白定睛一瞧,竟是雲霓,她趴在院牆上“嘿嘿嘿”傻笑着。
“怎麼是你?!”少白生怕雲霓翻牆時不小心帶下幾片瓦,吓得趕緊化成人形,急急忙忙準備去接,免得惹出亂子少不了挨一頓罵。
“我來看你啊!你昏睡時我就來過了,隻不過那時候你不知道我來了而已。”雲霓此刻一雙手還緊緊抱着牆頭,可誰知道下一秒她用鼻子打鳴,好似被踩了爪子的狗崽子,哼哼唧唧化作狼形從牆頭墜了下來。
少白望着懷裡黑了吧唧吐着長長狗舌頭的雲霓,又看了看一地的碎瓦,甚至嘴裡還飄進兩根兒狗毛,滿心絕望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怕是投胎時深得閻王爺喜愛,投胎之後也不得消停,總想着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