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被楊逍圈着坐在馬背上,穿過郊野,穿過市集,慢慢地踏入了一片竹林。夏日悠長,鳥鳴聲清脆悅耳,林間泛着潮氣。
見紀曉芙神色有緩,楊逍先解了她的啞穴。
“你這魔頭,你要帶我去哪裡?”
“楊逍,你别不知好歹,我們峨眉派很快就會找來。”
“楊逍,你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我會騎馬,也會自己走。”
“哎……”楊逍無奈一歎,再次點了紀曉芙的啞穴。
穿過清幽小徑,楊逍把紀曉芙帶到了自己的竹間小院。
突然被擄,紀曉芙自是全然無心思賞這一路的美景,見是一竹屋映入眼簾,心中生出不安。
似是看出紀曉芙的擔憂,推開竹屋門後,楊逍将懷中的紀曉芙輕輕一抛,紀曉芙穩穩落在了案桌邊散落的沙袋上。
左右觀望,紀曉芙發現,自己被帶進的像是一間雜物房。
而後,楊逍順勢解了紀曉芙的穴道,上下打量一番,見這姑娘外衫已不全,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紀曉芙看到楊逍那不明所以的眼神,羞着一張臉,不知所措地向後縮了縮。
“紀,曉,芙。”楊逍歪了歪頭,一字一頓。
紀曉芙猛的擡頭,驚道:“你……你怎知道我是誰。”
楊逍偏頭一笑:“你這丫頭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想知道你是誰,會是什麼難事麼?”說着,背過手去,再次上下看了看紀曉芙後,轉了身。
“姓楊的,你别得意。”紀曉芙猛然跳下了案桌,明知不敵,卻還是逞強道:“我師傅肯定會來救我的。”
楊逍頓了一頓,繼而回身,不禁嗤笑:“你師傅?你師傅如果真有那本事你還能在這兒嗎?你師傅那人,說着視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可關鍵時刻,人呢?不還是奔着屠龍刀去了?管你死活了?要我說她,啧,自命不凡。”
“你……”
“我什麼?”
紀曉芙揚起脖子回怼道:“我師傅是重情重義的人,你休要污蔑她。”
楊逍見這丫頭明明心中難安卻仍在為滅絕狡辯的樣子,竟是起了逗樂的心思,向着紀曉芙身前貼了貼:“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師傅武功雖然比我差了很多,但是,她可以救你,可她卻選擇了犧牲你。”楊逍唇角一挑:“這樣的師傅,啧,丢人。”
紀曉芙被楊逍的舉動攪的心中一慌,不自覺的又跌坐在沙袋旁。
楊逍側目瞥去,口中喃喃道:“哎,可惜,可惜。”說着,又負起了手準備離去。
“楊逍!”紀曉芙再次跳下,揚起頭顱争辯道:“你們明教作惡多端,如果犧牲我,可以讓師傅替天行道的話,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
楊逍又一次頓住,心想:呵,這丫頭,與江湖上那些隻知侍奉主子唯打打殺殺是命矣的女子相比起來,還真是與衆不同。
“哈哈,傻丫頭。”楊逍以側臉對向紀曉芙,輕輕一笑:“犧牲你?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見楊逍看向了自己,紀曉芙偏過頭去,眼神倔強:“今日之事既已這樣,要殺要剮你随便。師傅說的果然沒錯,明教,就是魔教。”
知紀曉芙說的當然是氣話,楊逍輕輕搖頭,斜斜看去:“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師傅的,除了我楊逍之外,再無他人。什麼痛恨明教,拯救蒼生,那都是屁話,她都是為了她個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