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你那大名大人可沒少吃好東西啊,”桢在巧克力熔岩蛋糕上跳了下,“這個我隻見有賣的,從來沒吃過。”
“怎麼會,洞察之眼可是稀罕物,主家給報酬絕對不會小氣的。”
“就是……看着好像挺好吃,”桢皺眉道,“但想想又覺得太膩了。”
短暫的、如同真的到了某人家中做客的寒暄過後,桢立刻把剛才提過的問題重新拿了出來:
“我剛才問的,這裡最老的人什麼時候進來的?”
武志一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這裡很久了,你知道,在這裡感覺不到時間,我們都不是活人了,也都不會老,就……說不清楚。”
這個問題算是白問了。
“我換個問題,你們這裡,有人曾經離開過嗎?”
武志把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
“怎麼可能,進來了就出不去了啊。我可從來沒見過!”
可是,之前那混亂的思緒已經在桢的腦海中逐漸被解開并形成了連續的思路,桢覺得越來越不安,她可絕對不想讓人将其打斷。她堅持道:
“你剛才說了,你可是這裡最年輕的,你沒見過不代表其他人沒見過。再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自己進來的……”
“你還真這麼蠢?”
“你大爺的,閉嘴!”
桢突然煩躁起來,她尖聲叫道。剛才的故作冷靜全都不見了,她現在隻想趕緊出去馬上出去立刻就出去,她可不想在自己的人生剛剛走上正軌的時候就把生命斷送在一念之差上!
她和卡卡西才剛剛在一起,還沒有真正品嘗到生活的甜蜜;她受到了團藏大人的重點培養,還想在領導的支持下幹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最主要的就是,她的實力越來越強,(應該)也離那水影越來越近,有能力為凜做點什麼。在這種時候,她怎麼能就被困在這裡?就像之前那幾個倒黴的洞察之眼一樣???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自己進來的,”她重複道,“而且我才不相信之前從沒有洞察之眼獲得過那卷軸,他能出去,我當然也能出去!”
感知系忍者的職業病就是碰到什麼都要探查一番。如果說有某個洞察之眼獲得了卷軸——雖然幾率小,卻不代表沒可能——那麼他肯定會對其進行研究,然後理所當然地被吸進來。而這裡留下來的人居然全都是被别人封印進來的,當然就代表自主進來的人有能力逃出去,也許是通過某些她不是很了解的方式。
另外就是,這裡的時間要麼是靜止的,要麼是流逝得十分緩慢導緻裡面的精神體們感覺不到。她既然落了進來,當然也就會不由自主地遵循這個空間當中的時間流。想象一下這種場面——假設這裡是某人家裡的魚缸,他養了一群長壽的金魚。他在缸外饒有興緻地過着自己的生活,當他往魚缸裡看的時候,會發現魚兒們都在慢悠悠地浮浮沉沉偶爾吐個泡泡,根本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其實哪裡是魚不會說話,明明就是缸中的時間過得太慢魚們說完一句話需要花上外界的好幾天!
換到這個世界當中,這裡的時間很慢很慢,他們自己不覺得,可沒準他們說完進行一段對話就需要外界的一整天時間!她已經在這裡浪費了……不知多久,她的身體在外面餓死了怎麼辦?到那時可真是就算能出去也無計可施了!
不過好的一方面就是,之前曾經逃出去過的洞察之眼肯定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出去的辦法……額,如果那人的身體死掉了,而精神逃了出去的話……誰又能知道呢?
不管了,總之要快!
“那啥……我就想說一句啊,”無辜被痛罵的武志倒是沒對桢翻臉,而是十分好脾氣地擺了擺手,“洞察之眼壽命短,你知道哈?你想想,自己病死幾個,被敵人殺死幾個,被封印幾個……也就差不多了吧?”
“我不一樣!”桢十分固執地堅持道,她的語速很快。
“好好好你不一樣,那我還想問下……你還沒對外面那個世界失望啊?你出去了,除了天天暗搓搓地監督這個監督那個,被人排斥非議,還能幹什麼?你看你眼睛上還蒙了塊布,”
哼!她早就看出武志這家夥明明隻是裝幼稚了!洞察之眼們從小窺探人心,個頂個的都是人精,哪來的什麼天真幼稚!
武志潑冷水的話十分有道理,卻對現在的桢失去了效力。她當然是不一樣的。她不相信井一老師之前能有人真心對待洞察之眼,更不相信有人能像卡卡西一般心中毫無芥蒂地接受洞察之眼的愛意……她是不一樣的,她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哼,那是你們!我不一樣!”桢才不在乎自己被人當成複讀機呢,她緊緊握着拳頭,猛地站起身來走向門口,一腳踢開了面包幹大門,“你們願意永遠留在這個連蛋糕都吃不出滋味的鬼地方,你們就留下吧!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死外邊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