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把花玲給壓倒的,是他在一團混亂中撞到了她,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那三個學生——瞧瞧那三個熊孩子在抿嘴憋笑,最鬧騰的鳴人居然順手從小櫻背後搶過一把包裝好了的鮮花(也不知這幫孩子們剛才幹什麼去了,難道是在一門心思促成這樁好事嗎),喜氣洋洋地要遞給花玲,還滿嘴裡叨咕着“恭喜你們”……
所以眼下首先需要做的并不是向花玲道歉,而是趕緊把無關人等清退!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一句“老師這邊有正事要忙你們趕緊消失”的話,本該又羞又惱的花玲卻大大方方地向他們點了下頭,還回了一句“謝謝”。她那張芙蓉面微微泛着紅暈,顯得容光煥發,美麗攝人心魄。孩子們一聽這話,更是好像什麼心願達成了似的,六隻眼睛同時放着光,視線不停地在卡卡西和花玲之間打着轉,看得他這個當老師的後背上都涼飕飕的。更讓卡卡西腦袋冒汗的是,他們所處的這一片地方可不是什麼封閉場所,雖然人不多卻還是有人出現的。于是,等卡卡西剛想透口氣,一擡頭的功夫,便在十幾米開外的陽光下看到了惠比斯那熟悉的身影。這家夥依然戴着墨鏡,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這一群人的方向,顯然是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一種自己正在做什麼壞事卻被老師抓了個現行的怪異感覺瞬間襲上卡卡西心頭,他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大聲叫着朋友的名字。一見惠比斯似乎想要趕緊逃脫,卡卡西又招呼了兩聲。惠比斯便隻能滿臉尴尬地靠了過來。
“惠比斯你正好在這,”卡卡西繃着臉說道,“你跟我一起送送這位小姐,然後我們再讨論一下那件事,省得再讓我找你。”
反正卡卡西的本職工作已經完成,也就不在乎身邊到底會不會有别人在了。孩子們滿臉疑惑地被老師遣散了,可他們臉上的表情當然不沮喪,剛才老師和女間諜之間那個意外的吻絕對值回票價,足夠充當他們好幾天的談資。趁着周圍終于由于孩子們的消失暫時安靜下來,卡卡西權衡了一下,還是小聲向花玲說了句“對不起”,換得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現在這個組合就更怪了……有外人在,卡卡西和花玲便無法再叙什麼舊或是互訴衷腸;惠比斯走在兩個人中間,他這電燈泡當得也是全身上下都别扭——卡卡西餘光都能看到他一路在墨鏡下翻着白眼。三個人沉默着,直到他們回到了兩個人的起點,拷問部那棟小樓門外為止。花玲被交給了兇神惡煞似的拷問部忍者,而表情有些嚴肅的山中井一則十分疑惑自己的學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額,老師,”惠比斯無奈到了極點,他瞅了瞅花玲的背影,又轉頭看看卡卡西那張木然的臉,“我不是故意要過來……”
卡卡西趕緊解圍道:
“井一前輩,是我剛才叫住惠比斯的……倒也沒什麼别的事。”
“是這樣,”井一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卡卡西和井一班的人關系一直很密切,他也是知道的,“你們倆有什麼事就先放放,卡卡西,跟我去趟三代那邊。”
這是又出了什麼緊急情況了?作為一個盡職盡職責的忍者,他當然需要趕緊行動起來才對。可是……可是……
終于得到了明确指令的惠比斯如聆大赦,他松了口氣就要離開:
“行行行,老師我這就走了。”
“額……”
卡卡西一隻手伸在空中,像是想要拉住惠比斯,卻隻發出了一個音節。他想要和朋友解釋,剛才的一切都隻是誤會,他和花玲之間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那個吻也不過是學生們惡作劇之後的産物,什麼也說明不了;又隐約覺得就這種事去解釋來解釋去的,會不會顯得太過欲蓋彌彰。井一班的師徒二人都回過頭來瞅着卡卡西,臉上的表情不盡相同。山中井一是焦急中帶了一絲懷疑,惠比斯則是一種洞悉真相的了然。
“那個……惠比斯,不然你先走吧,”卡卡西的語氣當中難得地帶着些許窘迫,“我回頭再和你解釋那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哦。”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以及學生那心領神會似的回應讓井一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的目光在卡卡西和惠比斯之間走了個來回,本想忙裡偷閑地打聽打聽到底有什麼他不了解的事件正在發生。可惜,惠比斯答應完了就立刻消失了,而沒等他來得及說出什麼呢,卡卡西已經在一旁問了出來:
“井一前輩,三代那邊出了什麼事?”
得了,三代都被搬出來了,八卦之類的東西當然得往後挪挪窩。兩人一邊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奔向火影辦公室,一邊交談着——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木葉村突然收到消息,某個正在錠前村執行秘密任務的木葉上忍被捕。錠前村放出風來,他們對這位上忍的性命毫無興趣,卻想要營救之前的木葉俘虜花玲,木葉和錠前村之間應該安排個俘虜交換儀式,讓兩名忍者各回各家才好。
很快,他們抵達了火影辦公室,室内一群人,包括三代、團藏、長老們,拷問部的森乃伊比喜,再加上剛進來的兩人,偌大個辦公室給擠得滿滿當當。在他們過來之前,領導們之間應該是已經讨論過這件事了,所以,衆人這時聽到的應該是讨論之後的結果:
“那就安排下俘虜交換儀式吧,我們的拷問部和情報部不是都沒在囚犯身上獲得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嘛,”三代一臉平靜地說道,“吏一那小子這些年一直在雷之國和鍵之國之間往來,我們不能放棄這名忍辱負重的忍者。把他換回來。”
卡卡西說道:
“不,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