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的臉上浮現出茫然,嚴競看了,沒有絲毫大仇得報的快感,愠意反倒莫名其妙愈發深重。他俯身,離孟斯故更近了些,說:“你記了這麼久的事兒是我親身經曆的,你一直念的K.E是我到N獨立國給自己取的代号。孟斯故,你惦記着他,你分得清哪些東西真正屬于他,哪些屬于我嗎?”
孟斯故雙眼通紅,顫聲說:“我當然可以。”
嚴競沒說是否相信,隻繼續道:“無所謂,我隻要你記住一點,你那天想保護的身體從頭到尾都是我嚴競一個人的,需不需要别人護着由我說了算。把自己的命看得重點兒,我還不想多背一條命!”
話畢,他沒多瞧孟斯故,冷着臉轉身大步離開。
*
嚴競走後的幾分鐘,孟斯故坐在床邊沒有動彈。
孟斯故腦中反複回想K.E對他說過的話,渴望從中找到推翻實情的線索,無奈總是時不時被嚴競适才的話穿插,打斷。
孟斯故覺得嚴競太過分,居然懷疑他能否分清他與愛人。
轉念,他覺得K.E更加殘忍。
他和K.E彼此相愛,K.E卻始終向他隐瞞着最大的秘密,讓他真心信賴的感情獨自走入迷惘。
他第一次想質問K.E,你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消失嗎?你真的喜歡男人嗎?你說的究竟有幾句是實話?
你真的愛過我嗎?
胸口的悶痛使得孟斯故暫時忘卻了身上的傷痛,他起身,打算将桌上的槍放在枕邊,結果槍一拿起來就想到嚴競評價的三個字:不合格。他向來自知學習能力佳,輕武器操作也不錯,不想面對嚴競會在刹那間被輕巧地奪走武器。
孟斯故忍不住反思嚴競比他的操作快在哪一步,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他握緊槍,推開窗戶往外看,隐約在黑夜中望見林中升起一大朵灰黑色的爆炸雲。
那方位離山下營地位置較近,怕是雇傭兵趁着深夜進行了二次突襲。
孟斯故沒多想,忍着痛快速回到床邊換衣服,決定立刻趕過去察看。誰知褲子剛-脫,還未來得及穿,房門就被用力撞開了。
嚴競沖了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他帶着喘的喊聲——“孟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