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接觸呢,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理我。”
“之前公司有個實習生,”羅筱茵拿出經典案例-祝季季,“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傅總,十分明顯,傅總心裡肯定清楚,所以在聚餐的時候嚴肅撇清了和那個實習生的關系,表面看似維護那個實習生,實則讓那個女生下不來台,還是我追出去哄的。”
“……”林可妍聽完這些後反而增添了挑戰的心裡,“我不是嬌滴滴哭唧唧的小女生,就算失敗了也不用你哄,放心。”
真是不明白閨蜜突發的鬼迷心竅,非要撞南牆才回頭,“随你開心吧,勸不動。”
戴秋铖也在為此事頭疼,兩人走出辦公室還在說,“忍一忍就好,明天人多,她未必會對你動手動腳,如果過分逾越了,我會制止她的。”
“呦~您還會制止呐,”傅一宇夾着嗓子陰陽怪氣,“看樣子是王姐開價低了,這要是100萬呐~您都得親手給我裹上大棉被,扛着我送過去給王姐侍寝呐~”
“噗,”戴秋铖被逗的合不攏嘴,“我說傅公公,淨身淨的挺幹淨啊?”
傅一宇心煩,“滾egg,遠遠兒滴。”
互損出門,走到電梯間,兩人正低聲交談着,傅一宇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兩人都回過頭去,發現是笑嘻嘻的林可妍和試圖拉住她的羅筱茵。
“嗨,下班了?”
“昂,下班了。”
“有安排麼?”
“有。”
“去幹什麼呀?”
“回家。”
回家也叫有安排?林可妍邀請傅一宇,“喜歡看電影嗎?我請你。”
“不喜歡。”
戴秋铖在旁憋笑,電梯到時第一個邁進去站到裡面,方便看傅一宇和這個有趣的女生拉扯,羅筱茵尴尬站到他身邊歉意彎腰,他輕輕搖頭表示沒關系。
那倆人你來我往,句句有回應,“那你喜歡什麼?玩籃球或者台球嗎?”
“不會。”
“你這身高不會打籃球?上學的時候體育老師沒挖掘你?”
“挖了,但是他柔弱多病,沒能打勝美術老師。”
“哈哈,你好逗,”林可妍越看他也順眼,“所以你會畫畫?能幫我畫一幅肖像嗎?梵高那種的。我挂在店裡。”
“也行,不過你需要先割掉一隻耳朵。”
“也有不割耳朵的啊。”
“不割耳朵不會畫。”
“嘁——裝酷。”很快,地下車庫到了,林可妍開車來的,“跟我走?帶你玩去。上一天班了,放松一下。”
傅一宇沒料到對方這麼執着,使出殺手锏,“媳婦兒等我回家吃飯呢,就不去了。”
林可妍立刻扭頭看羅筱茵,羅筱茵聳肩不知道,“你結婚了??”
“昂,英年早婚。我山溝子裡的,家裡給買的童養媳。”
“???”
面對傅一宇信手拈來的胡說八道,戴秋铖實在憋不住笑出聲,“我求你了,說點靠譜的吧。”
聽他笑,林可妍琢磨過味兒來了,“啊~原來你知道我的心思。”
傅一宇垂眼看看林可妍,眼前的女生精緻大方性格也很爽朗,和老大有些相似之處,不過可惜他的心已經被秦司霁占去93%,6.99%屬于他老媽,還有不到0.01%把剩下認識的人擠得密密麻麻,“所以你也懂我的心思了。”
兩人無聲對視兩秒,不約而同笑了,“行,算你厲害,”林可妍大大方方伸出手,“那交個朋友,林可妍,目前單身。”
“傅一宇,很高興認識你,”傅一宇淺淺握了下手,“單身挺好的,羨慕你。”
“你真的?”
“前天剛談。”
“……絕了,”林可妍歎氣,“就晚兩天。”
No,晚的可不止兩天。互換聯系方式,加上好友後各自驅車離開,羅筱茵有些驚訝,“他還真配合你。還同意加好友。”
林可妍覺得先做朋友也不錯,保不齊哪天就分手了,她可以蹲一蹲,“咱就是有人格魅力~你不懂。”
“是是,您太有魅力了。”
另一輛車裡,戴秋铖看傅一宇正在副駕駛翻看女生的朋友圈,“動心了?”
傅一宇回怼,“你也說點靠譜的吧。”
“那你加人家好友,看人家朋友圈。”
“多個朋友多條路,用得上。”他還在不停往下翻,滿屏刷女生陽光快樂的自拍和碧海藍天、林深雲霧的風景,微微不滿,“怎麼全是旅遊,她不是開花店的麼?”
不懂傅一宇想幹什麼的戴秋铖無奈搖搖頭。
聽到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姬塵音像百米沖刺一樣跑過去,抿着嘴,看着戴秋铖一言不發。
戴秋铖笑了,“怎麼了?看恐怖片吓到了?”
“我,”姬塵音還在糾結,說不出口向後看了看,“你……你回來了。”
察覺異樣的戴秋铖也向那邊看看,“老大他們在?”
姬塵音啞巴似得點點頭。
“有事想和我說?”
姬塵音點頭又慌忙搖頭。
這時,秦司霁過來了,抱臂打量姬塵音畏縮的背影,“老三回來啦。”
“啊,你們在幹嘛?”換好拖鞋拉着姬塵音返回客廳,原來在看國外的災難電影,輕聲詢問姬塵音,“吓到了?”
“沒……”
可這樣子分明就是吓到了,不過其他兩人很正常,偷偷拉拉姬塵音的手,背着其他人擺口型,“不方便?”
姬塵音點點頭。
戴秋铖也點了點頭,轉過頭去問秦司霁,“晚上吃什麼?”
“不知道。”
“你們先看着,我倆出去買些菜回來。”
姬塵音立刻去換衣服,出門時遇到已經換完居家服過來的傅一宇,“出去?”
“買點東西,你先和他們看會兒電影。”
“嗷,慢點啊。”
到樓下,姬塵音長舒一口氣,戴秋铖又被他可愛到,“怎麼了這是?他們兩個欺負你?”
“沒,他們對我挺好的,就是……”姬塵音又開始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他這樣讓戴秋铖不得不往壞處想,“學校那邊有問題?”
“也不是……”
知道他不好說,戴秋铖貼心地不加催促,隻是陪着姬塵音慢慢走,等對方想好後主動開口。
可是一路走向距離較遠的商超,姬塵音依舊什麼都沒說。
戴秋铖隐約覺得不妙,“是……得了不好的病?”
“啊?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戴秋铖松口氣,“既然不是難以啟齒的病,還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呢?”
姬塵音糾結的要崩潰,說出來就違背了約定,不說又怕出事,“我好難……早知道不聽了。八卦害慘我了。”
戴秋铖順着他的話思考,“是誰的八卦?老大還是單粱?”
“……我覺得他倆都有問題。”
“說說看。”
“我一直以為老大很正直,很和善,像鄰家大哥哥,可是今天……我幻滅了,被深深的欺騙了。”
“哈哈,”戴秋铖大笑,“什麼事啊,這麼嚴重。”
“他,他,”涉及保密的事不能說,他迂回婉轉了下,“他教壞别人!”
戴秋铖雲裡霧裡,“所以,老大在你面前,教唆單粱使壞?是這個意思嗎?”
姬塵音雙眼亮晶晶,“哇,這都能猜到?”
“教什麼了?”
“就……不能說。是秘密。”
“好吧,”原來是因為别人的事,戴秋铖松口氣,“你聽着就好,不要發表意見,不參與他們的事,形勢失控的時候及時告訴我。”
“恩恩,我知道了。”
“我哥說單粱可能有些精神問題,所以你盡量别惹到他,我怕傷到你。”
果然,大家都認為單粱精神有問題了,絲毫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僞裝的,其實回過頭來想,戴珩津的這種行為何嘗不是一種霸淩,都不确認病症是否真實就四處宣揚對方有病,讓大家把單粱視為精神病患者對待,要是他,恐怕沒病也要逼出病了,“單粱真倒黴,雖然以前覺得他倆很甜,像現在……他不該和戴老師在一起。”
這種結論并不會憑空産生,“你看出什麼了嗎?”
“戴老師有些可怕。”
姬塵音的話有些跳躍,想必是知道了些内情,戴秋铖不想讓姬塵音牽涉其中,受負面影響,“或許吧,不過我們沒辦法對别人的感情品頭論足,真不合适的話,感情維持不了多久的。”
“……也對。”
戴秋铖深深感覺,該做精神檢查的不是單梁,而是他哥。
「晚飯之後」
戴珩津有應酬未歸,所以無戲可看,秦司霁打算繼續為傅一宇裁制新衣,順便錄制下來做視頻素材,傅一宇則安靜坐在他的工作台旁,專心緻志看明天接待客戶的工作内容細節。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便到深夜十一點,秦司霁按下停止錄像站直,由于僵持彎腰的動作太久,腰背又酸又麻,“嘶……”
傅一宇擡頭發現他正呲牙咧嘴揉着後腰,體貼的過來,溫|熱的手掌輕撫秦司霁酸痛的地方輕輕按摩,“感覺好點麼?”
“好點兒,”力道剛剛好,秦司霁很|享|受|,“嗯……學過?不錯啊。”
“天賦。”
“嘁。”
融幾分鐘後酸痛緩解,他扭頭看了眼挂在牆上的表,“好,可以了,時間不早了洗洗睡。”
“嗯,晚安。”傅一宇回身過去拿起ipad準備離開。
“诶,”秦司霁叫住他,“我那屋空調壞了,今晚和你擠擠?”
這兒是中央空調啊,單個房間損壞?傅一宇沒有多想,“什麼時候壞的?我去看看。”
“吹半個小時就變熱風,你又不會修别看了,浪費時間。”
“……那我明天叫維修過來。”
他們那天并沒有睡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秦司霁為什麼會說他那晚做夢都笑,想到今天是交往後第一次同睡,心情怪緊張的。
他想着戴秋铖的建議,不要心急,避免過多的接觸令秦司霁反感,傅一宇十分恪守本分,化身男德标兵,回房間洗漱之後像個兵馬俑僵硬拘謹在床一側,為秦司霁讓出更多空間。
等秦司霁洗漱好來他房間,發現他已經躺下了,“動作挺迅速啊。”
“昂,咳……困了。”
打開床頭燈,關閉主燈,傅一宇本來想在内心唱國歌堅定意志,可是國歌第一句就是“起來”,這可不太妙啊,所以臨時換成天真無邪的兒歌: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校,天天不遲到,一拉線我就跑……
越緊張,心裡唱得就越快,感覺出床的另一側受壓下陷,他背對着秦司霁,窸窸窣窣又動了一陣後歸于平靜,他不敢轉過去,怕犯錯誤,“那我關燈了?”
“嗯。”
傅一宇伸手去關燈,房間霎那間陷入昏暗,兩人呼吸平穩,傅一宇閉緊雙眼暗示自己,快睡,快睡……
就這樣一兩分鐘後,他本以為安全了,身後的秦司霁突然開口,“你怎麼不親我了?”
“!”傅一宇黑夜中瞪開雙眼,呼吸停滞,内心咆哮:是故意的嗎!現在可不興聊這個啊!
傅一宇決定裝睡。
“喂。”等不到回應,秦司霁伸出手指戳戳近在眼前寬厚的背,“問你話呢。”
傅一宇憋着不動。
“咦?睡着了?”秦司霁坐起來巴拉巴拉傅一宇,“這麼快啊?再不醒的話,我可要做些奇怪的事了嗷?”
傅一宇覺得他是在試探自己,所以繼續憋。
“先把雙手|綁起來,要用黑色的膠帶,這樣突然醒了也掙|脫|不開,再用三角|鞭|抽醒你,我還有紅色的蠟燭,融化的蠟|滴|在皮膚上,形成一朵一朵可愛的小花,一定很美。”
傅一宇一秒破功,“蹭”地竄起來躲開秦司霁,“你變态啊!”
“哈哈哈哈,”秦司霁成功開心大笑,“你不是睡着了嗎?嗯?不是聽不到嗎?”
傅一宇重新打開床頭燈,拉緊薄被子包裹着自己,畫面相當滑稽,“你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啊!”
“誰讓你裝睡,不回答我的問題。”秦司霁笑容|邪|惡,“我腦袋裡裝的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傅一宇想避開這個恐怖話題,“快睡吧,明天的工作很麻煩,需要早點休息。”
“你親我一下,就讓你睡。”
“?”傅一宇搞不懂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主動,“為什麼非要我親你?”
“别管。”
怕又被嫌煩,傅一宇湊過去,飛速在秦司霁嘴上碰了下,“親了。”
這算什麼?小學生都不這麼親人了!此刻内心離譜的猜測無限放大,“你為什麼不好好親,之前對我又|咬|又|啃的,你不喜歡親我嗎?”
真是要把他逼瘋了,傅一宇再次湊近,手很大,能捧住秦司霁側面半張臉,“我怎麼會不喜歡。”
說完張開嘴來一個深情的kiss plus版,不過及時停止在可控範圍内,抱着秦司霁,微微|喘,“可以了吧?”
秦司霁有些意猶未盡,不過在接觸時能感受到傅一宇對自己的|渴|望,大概真是自己多慮了吧,心情有所好轉,接下去的流程秦司霁暫時還沒做好心理預設,所以放過傅一宇,“可以,睡吧。”
再次熄燈,秦司霁滿足躺下,可沒過幾分鐘,傅一宇突然起來出去了,秦司霁看了眼時間,11點29分。
他好像……知道對方去幹什麼了。
保持清醒未睡,等傅一宇再回來躺好時,他偷偷看了眼時間,12點03。
夠久的呢。秦司霁困得都睜不開眼了,得到結論放下手機後便睡着了。
傅一宇聽着身後均勻的呼吸聲,心裡憋悶,埋怨秦司霁根本不懂他忍得多辛苦,沒有意識到這麼毫無防備地睡在他身邊,是多麼令人煎熬的一件事。
他遲早要把這些積攢的苦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