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着江弦生的舒明言聽到了這番對話,并不認為江弦生的回答為真,想到那個猜測,想到等下的安排,心下有些忐忑。
潔白等待雪花飄落在地,随着帳篷反複有人進出,白雪被踩上了髒污,變得失去了原色。舒明言還是狠下心,沒有改變原有安排。
化完妝的舒明言出了帳篷,冷風襲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對上谷山河詢問的眼神,她輕輕點了點頭,得到回應的谷山河輕輕歎氣,轉頭安排起來。
“各部門注意,準備——開始!”
打闆聲落下,現場進入拍攝模式,任燦和岑觀河在雪地中醒來。
“任燦!停下!别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岑觀河沒有穿警服,此時的她還沒有複職,但即使沒有警察這一層身份,通過其他方式調查到的東西,讓岑觀河從蛛絲馬迹中還原出了一個讓她震驚的真相——任燦是卧底!還是警校生的任燦以入獄為契機,打入集團成為警方安插的釘子。但現在的任燦……或許是多年黑暗裡的生活讓她迷失本心,但岑觀河相信,曾經的任燦沒有消失。
舒明言也相信,曾經的江弦生沒有消失。
“回頭?我要如何回頭?我在這邊城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麼非要出現!”
如果你不曾出現,我還能忘記我是誰,忘記我本可走在光裡。任燦的臉上沒有之前玩世不恭般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臉上隻有平靜的冷漠,白雪随着上方人的動作沾染血色,任燦轉身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岑觀河。
“岑觀河,我對你沒有耐心了。”
“燦燦!”
砰——
“NG!任燦你手太抖了!再來一條!”
“NG!任燦!槍歪了!”
“NG!任燦你倒是開槍啊!”
江弦生呼吸急促,一連重來了好幾條,寒風凍得人連呼吸都是冷的,彈夾裡的特殊子彈用了又換,谷山河暴躁的言語不斷在雪地裡響起。
“你TM是任燦不是江弦生,再過不了給我滾回去!”
我……是任燦。江弦生低聲念着,眼神逐漸冰冷。
遞到手中的槍,沉甸甸的,就像是真的一般。
“開始!”
“岑觀河,我對你沒有耐心了。”
“所以,這次真的再見了。”
砰——
血色玫瑰在任燦眼前炸開,任燦的視線卻連半刻也沒停留,頭也不回地跑向樹林。
“好!過!”
終于通過這一條,劇組衆人心裡松了一口氣,然而,倒在地上的人,卻沒有站起來,靜靜地躺在雪中,任由那片嫣紅悄悄蔓延。
“舒明言!!!”
江弦生忽地失了血色,拿着槍的手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