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些日子被舒明言逗得有些多了,進屋後江弦生決定不理舒明言一小時,便沒有管她,松開手走到桌前,自顧自地打開電腦敲起文字來。
手上抓了個空,舒明言喊了幾聲“阿弦”,見江弦生不搭理她,便知道這是江弦生在裝生悶氣。
看來是逗得過了,從複合後到今天,舒明言每天都要調戲或逗弄上江弦生幾次,往日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這時舒明言哪怕是溫聲細語去哄也沒有用。隻有等江弦生自己靜一會兒,“氣消了”才行。
江弦生哪裡是生氣,分明是羞意上頭,決定晾舒明言一會兒。
江弦生終于是回到以前同舒明言在一起時的狀态,能夠放松地使小性子,不再拘謹和小心翼翼。
舒明言低聲笑了笑,沒有打擾江弦生,坐在一旁看起書來。
一時間,房内安靜的隻有鍵盤的敲擊聲,與書頁翻動的聲音。
嗒、嗒、嗒,像是風在敲擊門窗,悄悄地将心事告訴她們,然後看着她們的溫情,輕輕地笑了起來,将這一幅畫面帶給愛意之神。
寫作時的江弦生常忘記時間,本打算一小時的不理人,等江弦生回過神來時都快十點了,江弦生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看向身後看書的舒明言。
書頁不知何時已翻過末頁,舒明言早已将它放下,正眯着眼看着江弦生,不知道看了多久。
眼睛對上眼睛,是找尋,是滿足。
花兒,悄悄冒了頭。
日出又日落,時間被假期拉着前行,閑暇的每一日,她們都是這樣,一個專心緻志地寫,一個專心緻志地看,每每回頭,江弦生都能對上舒明言滿含深情的眼目。
這日也是如此,敲下最後一個字符,江弦生終于在重生回來的第十八天将《防線》寫完。
按下保存,江弦生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輕喚了聲“阿言”,下一秒就得到“嗯?”的一聲回複,回頭看去,舒明言果然在身後盯着她的背影。
“阿言。”
“嗯?”
江弦生轉身,黑眸迎上舒明言滿是柔情的眼目,聲音很低,呼吸很輕。
舒明言眉眼微微彎着,瞳孔中映着江弦生的面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回應很輕。
有一朵花,悄悄地在心底綻放。
“去洗漱嗎?”花開的聲音充斥腦海,江弦生忽地說道。
“嗯,一起吧。”舒明言啞着聲音說道。
“好。”
人類對于欲望常是處于放縱和克制的兩端,情與欲有時我們分得很開,有時我們又将它們混為一體。
但絕大多數時候,大部分女性會将情與欲合為一體,她們因為有情感牽絆,從而蔓延出欲望。這份誕生于情當中的欲望,時而淺淡,時而濃烈,在恰當的時候,悄悄敲開她們的理性,讓情感駕馭身體。
想要她,想要和她合為一體。
唇舌交纏的聲音隐約能夠從水聲中被闖入屋内的風聽見,衣衫被剝離後放在台上,江弦生靠着微涼的牆壁氣息不穩,身前是熾熱的呼吸,打在唇上,打在心口,打在腰腹。
熱水沖不去熱意,隻會将熱意帶得更加猛烈,頭發被打濕,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江弦生閉着眼無力顧及。
唇齒,柔軟,低吟。
壓抑的喘息變了調。
“阿言、阿言、阿言”
稱呼被反複喚着,婉轉低回,變了又變。
阿弦、阿弦、阿弦
舒明言在心裡回應着。
身子微微顫抖,江弦生隻覺着心裡被餍足填滿,舒明言的氣息在包裹她,将心帶動波瀾。
她在,舒明言就在這裡,在江弦生的身邊。
江弦生濃烈地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