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位于遠離城市喧嚣、人煙稀少的郊外,不提教師和學生,平日裡少有人路過。
如今,正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遠遠地望過去,視線都被黑壓壓地一片人潮填得滿滿當當。
熱鬧地怕是連旅遊旺季的景區也要自愧不如的吧?
幸好,學生們都有任務,目前還在校外。
夜蛾正道面色凝重,腦海回憶着咒術高專/建校史上、是否有過這般的大場面,可供自己參考解決當下糟糕的局面。
相關記憶倒是沒有一星半點,夜蛾正道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墨鏡後的雙眼瞳孔震了震。
現在的這個局面,是東京校獨有的,還是京都校也正經曆着?
想想京都校幾乎全體“咒術世家”出身的學生的配置,夜蛾正道的雙手不自覺攥起拳頭。
偏偏這個時候悟不在!
“校長先生?
這位校長先生,請問您在聽嗎?”
夜蛾正道猛地回過神,看着近在咫尺的話筒,匆忙扯出一個僵硬地笑來:“抱歉,煩請再重複一遍。”
“好的。”水無憐奈笑道:“請問校長先生對“天内理子”這個名字是否還有有印象?”
天内理子……
也不知是記者帶來的人安撫了熙攘的民衆的原因,還是别的什麼,夜蛾正道感覺有那麼一瞬間,周圍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了。
他似乎正深陷于噤若寒蟬的真空地帶。
“是的。”夜蛾正道閉上了眼睛。
水無憐奈:“據說,天内理子無父無母,從小被當作「祭/品」撫養長大,離世時還隻是一個國中生,請問是這樣子的嗎?校長先生。”
夜蛾正道啟唇又合上,如此反複,最終吐出近乎于破碎的聲音:“……的确如此。”
“搞什麼鬼啊?!祭/品?”
“我沒有聽錯吧?被當成/祭/品撫養?都沒來得及好好長大,人就被獻/祭死掉了?誰給你們的權利——?!”
人群再度喧鬧起來。
水無憐奈适時地停下采訪,任由民衆“你一言、我一語”将夜蛾正道淹沒。
夜蛾正道聽着,掙紮地咬緊牙關。
他想說:那個年幼的生命并非隕落于獻/祭、之所以會有/祭/品存在,是為了穩定天元大人的結界,也是是為了民衆。
他想說的有很多很多,可是話語到了嘴邊又被他吞回了腹中。
是啊,并非.死.于獻/祭,但如果不是作為星漿體,那年輕的孩子又怎麼會.死?
沒錯,祭/品是為了穩定結界為了民衆——這話他哪有臉講出來?
總不能以一副得利者的嘴臉,讓從始至終毫不知情的普通民衆,背負起全部的/罪/責吧?
差不多了。
水無憐奈毫無憐憫的想。
眼神示意工作人員安撫衆人,待現場重歸靜默,她再次舉起話筒,給予夜蛾正道最後一擊。
“聽聞,當時護送天内理子去往獻/祭地點的是兩位未成年學生,這個情況屬實嗎?”
“………”
夜蛾正道閉上眼,無力地垮下了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