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這種人不一樣,對方渾身敞亮,仿佛可以照亮全部陰霾……
太宰治眉心微不可見地褶皺了下,彎着眸子笑道:“并沒有要幫忙的地方哦。”
“你認真的?”五條悟皺了皺眉。
“當然。”太宰治唇邊挑起笑:“我說過的,五條先生在我這裡隻是無關緊要的角色。那并不什麼貶低,而是将你和整個咒術界放在天平兩端後,自然地傾斜。”
話音落下,太宰治攤了攤手掌,後傾身體倚着牆壁,苦惱道:“請務必将對我的刻闆印象,從腦子裡劃掉。”
五條悟明白了,太宰治的确需要咒術界,但并不是要咒術師成為其手中/刀/刃,太宰治要的僅僅是咒術界“表面上的站隊”即可。
“這樣就夠了嗎。”五條悟略微彎下腰,低垂着視線凝着太宰治,單純調侃道:“我可是最強,不打算利用我一下?”
“我想我并不貪心。”太宰治輕輕啟唇,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過要利用五條悟去做些什麼的心思。
拯救友人?
五條悟的能力确實如定海神針般,但他完全不想友人曝露于總監部眼中,一絲一毫都不行。
至于其他問題,待到将J/國/異常整合完畢,無需開口,五條悟也好、其他能力者也罷,自會有所行動。
鸢色的眸子宛如倒影着晚霞的湖面,極具存在感的在蒼藍眼眸的注視下、明目張膽地招搖着。
五條悟大感不可思議:“居然是實話呀!”
“……”太宰治眯了眯眼:“所以說呢,我在五條先生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這時,伊地知潔高将車穩穩地停在距離二人不遠地位置。
就在太宰治上車時,五條悟含着笑意的聲音如柳絮般、輕輕飄進他的耳朵裡:“精明的小怪物。”
一路無言,車停在了「太宰偵探事務所」。
“别急别急——”五條悟擡手扣住太宰治的肩膀,感受到體/内驟然停滞的咒力,懶洋洋地笑了下:“合作夥伴~明天去高專/看看怎麼樣?我來偵探事務所接你。”
話音落下,五條悟一頓,擡起手勾下墨鏡。
他看不真切隐于黑色碎發下的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可他感受得到,手掌下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的顫抖……
六眼映着太宰治徐徐望過來,唇角揚着堪稱完美的笑容:“下午兩點,警視廳,可要準時啊五條先生。”
拂去肩上的手,太宰治打開車門下了車。
目送太宰治的身影消失在門内,五條悟不輕不重地啧了聲,苦惱地扶額:太宰治怕不是全身都是雷點吧?一個不注意就會踩雷!
“五、五條先生……”伊地知潔高弱氣道:“那是真的嗎?您和異能偵探合作的事情?”
五條悟撐着下巴笑道:“消息很靈通嘛。”
看來是真的了。
伊地知潔高有點崩潰:“這!五條先生的決定,會連累到夜蛾校長和學生們啊。”
五條悟隻是聳了聳肩,膝蓋/頂/了下駕駛座的椅背,威脅道:“開車,不然揍你哦!”
嗚!
伊地知潔高當即一縮脖子,敗了。
車窗外的景色,于隐在墨鏡後的六眼裡快速地變化着,五條悟面上的笑容緩慢地沉凝下去。
暫且不提夜蛾校長的拍闆決定。
無需伊地知潔高來說,他當然知道将“合作”宣揚到總監部那裡,整個咒術高專都會被他連累。
但,不合作就不會被連累嗎?
正如太宰治所言,學生們身上“五條悟”的印記太明顯了。
即使他什麼都不做,隻要他拒絕與爛橘子們同流合污,學生們仍舊會因着身上“五條悟”的印記而深受忌憚,不知何時連/性/命也會遭受威脅。
變·革。
五條悟挑着唇角,經過這些時日的思考,他想太宰治的行為才是“變·革”的正确方式。
變·革。
若不讓敵人流/血,那麼流/血的就隻會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