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溫榭及時收腿,阻止了兩人撞在一起的尴尬。
“到了?”
“沒有。”
“那你怎麼?”
“進不去了。”
溫榭一愣,“什麼?”
蕭煜臨耐心開口:“那半魔的魔息在這裡是最為濃郁的,但是前方,”他擡頭示意溫榭看,“沒有路了。”
也不能說是半魔,畢竟兩人來的那天,恰好是這半魔徹底成魔的那天。
溫榭這才在一片漆黑的環境裡看清前面的情況。
的确沒有路了。
兩人一時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但種種都無不在強調一點——這半魔有些道行,實力不容小觑。
溫榭扯了把蕭煜臨衣角,道:“既然是魔,必定對你那沉晁有所忌憚,不如你試試?”
“帝…你說的輕松,當初你那束我的法寶跟沉晁同出一物,你怎麼不試?”
原來蕭煜臨沒打算瞞着自己這個事啊。
這會意外情況突發,這魔的實力、背景一概不知,兩人自然都不願意首先将自己的底先透給那它。
剛才使出沉晁,勝在打擊的是那傀儡黑霧,真正的半魔就算察覺不對之處,也絕不會想到他們的身份。
可眼下幾乎已經和它貼臉了,隻是他們在明,它在暗,怎麼還可能同剛才那樣魯莽。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插入:
“兩位公子,半夜不睡,跑到小樓地下室所為何事啊?”
與此同時,微弱的燭光亮起,兩人同時看到了掌櫃的那張滿是褶皺的臉。
溫榭眼皮狠狠一跳,心跳頓了一瞬。
現在這局面,兩人也不屑再裝,對視一眼,蕭煜臨瞬間了然,擡手,魔息隔空化成一隻大手,狠狠扼住了掌櫃的的咽喉。
“公子……公…”
“你現在隻有道出實情,或者交代你背後主人的話語權,想清楚再開口。”蕭煜臨冷冷出聲,兩指又往中間并了并。
霎時,管家體内的魔息開始往外逸散,這具人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溫榭冷眼看着,并不打算阻止,甚至還打算封道結界,斷了這家夥逃跑的可能性。
砰!
蕭煜臨的魔息從中間被截斷,掌櫃如釋重負般癱倒在地,大口喘着氣,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在三人之間。
“廢物。”
它似乎往掌櫃的方向瞟了一眼,看不出神情。
幾乎是在它出現的那一刻,溫榭掌心結了半天的印終于釋放,将四人團團圍在其中。
蕭煜臨朝他的方向遞了個眼神,溫榭瞬間了然:這正是他們來的那天,徹底入魔的那位!
“你們,不是人類。”
沉吟片刻,這面具魔幾乎笃定地說。
蕭煜臨不做回答,冷冷看着它,心中已經知道,這來人怕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兇手了。
“你們到底是誰?”
忽然,它的聲音變得淩厲。
“呵,”溫榭嗤笑一聲,随意地擡眼看着它,“不覺得這話該是我們開口問嗎?”
面具魔分毫不懼,未等溫榭說完,便嘶吼着朝兩人急沖而來。
怕暴露身份,蕭煜臨沒敢使用沉晁,隻能空手接下這一擊。
溫榭見狀,閃身來到它身後,毫不猶豫地一掌正中面具魔心脈:“沒教養的畜牲,沒人同你講過,要等别人把話說完嗎?”
面具魔吃痛,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想要躲開,卻被蕭煜臨的魔息牢牢控死在原地。
“啊啊啊啊混蛋!松手啊!你想死得和周邊的那些雜碎一樣凄慘嗎?住手啊!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啊啊啊!”
噗嗤一聲,血肉被穿透的聲音一瞬間傳到四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