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魔似乎愣住了,低頭望了望胸前那隻穿透自己胸腔的手,此刻已經纏繞着黑紅交錯的魔息。
它張了張嘴,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猙獰:“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可以穿透我的身體?!”
溫榭不予回答,而是冷靜地把手又收了回來,毫無波瀾地看着它痛苦地嘶鳴。
“嗚,你放手!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能。”
“很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從何而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虐殺周邊的精怪的。”
“我…我是,”它忽然卡了殼,滿是黑色血污的手緊抱頭顱,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變得瘋狂,“我是誰啊?我忘記我是誰了。”
蕭煜臨再次看到溫榭露出不耐的表情,這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擡手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等等,這魔有蹊跷,先别殺它。”
溫榭甩手,冷笑一聲:“仇還未報,我自然不會叫它就這麼輕松地死掉。”
言罷又将視線重新轉回面具魔身上,“别跟我講這些,今日你若不交代明白,休怪我手段殘忍了。”
這時一旁毫無存在感的掌櫃的忽然出聲,小心翼翼地看溫榭:“那個,公…公子,公子恕罪,可主人的确是不記得這些東西,每每想到自己的過往,主人總會頭疼欲裂,根本想不起來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便聽見溫榭不屑地笑了聲,“呵,我重申最後一遍,我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今日你必得解我所疑。”
恰在此時,一道破裂聲忽然傳來,四人同時看向聲源處——結界碎了!
蕭煜臨的眉頭狠狠一皺,這可是溫榭親手封的結界,是什麼人竟如此輕易地破開了?!
“哈哈,好久不見呐,妖帝大人。”
是韓雖辭。
對于他的到來,四個人分别有不同的反應,面具魔先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便被救星到來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瘋狂地大笑道:“哈!這下你們可嚣張不起來了,這位可是鬼界之尊哈哈哈哈!”
掌櫃的倒是還能保持冷靜,聽到韓雖辭的話便當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蕭煜臨兩人,滿心都是“完了”兩字。
蕭煜臨則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便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馬當先地擋在溫榭身前,滿眼戒備地看着來人。
溫榭倒是仍然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不管誰來今日都拿他沒有辦法一樣。
見蕭煜臨反應這麼大,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接着恢複了那副不可一世的狀态,擡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韓雖辭,道:“鬼君大人終于肯現身了?你一出現,這事就就有趣多了。”
從他們來到這裡,發生的每件事都足以說明,這個面具魔并不簡單,可是剛才竟如此輕易便被溫榭兩人制服了。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大魚還未出現。
溫榭忽然想起,方才那面具魔出現時蕭煜臨給他的那個眼神。
起初他隻當這人是告訴自己,面具魔正是兩人來時那股魔物入魔散發的魔息的源頭,現在想來應該不止。
蕭煜臨那是應該就是想說:面具魔,是餌!
“不過,恕我直言,不管你今日想說什麼,能說什麼,這件事,你都管不了。”
韓雖辭輕輕笑了聲,用那張痞裡痞氣的臉朝溫榭溫柔一笑,看起來竟也毫無違和感:“還沒聽我說,怎麼就如此妄斷,妖帝大人好見外,真是叫我心寒啊。”說完往他們的方向進了一步。
當的一聲,蕭煜臨見身份暴露,也不欲再裝,拔出沉晁擋在韓雖辭面前,冷聲開口:“鬼君自重,有什麼話站在這裡說完就好。”
韓雖辭動作一頓,饒有興趣地回望着他,話卻是對着溫榭講,“這是,你那位魔三殿下?”
雖然溫榭沒有回答,但韓雖辭這種說話語氣,莫名讓蕭煜臨有種被他們二人隔絕在外的感覺,于是面上的不爽之意也愈加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