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林相旪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去開門,她第一時間擡頭去看門外兩人的精神狀态。
很好,跟她一樣萎靡不振,失眠的不止自己,她放心了。
季雲惟還是老樣子,門一開點頭問好,不願多講一句話,隻有兩道青黑昭示他昨晚睡眠質量堪憂。顧長雪明顯些,少了往日的鬧騰,走兩步打一個哈欠,黑眼圈倒是看不出來,不做表情還好,稍微有點動作,眼下那兩塊就顯得突兀厚重了。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林相旪禮貌地詢問。
“還沒。”
“沒吃。”
“有蛋黃酥,吃嗎?”說完,林相旪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破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好季雲惟和顧長雪聽後隻是怔了怔,随即兩人無事發生一般點頭應好。
無用的默契這時候體現了用處,他們三人一緻決定忘記昨天的插曲。
“這些還沒包裝的是可以吃的,我拿兩個,剩下的你們自己分。”林相旪指着烤盤上剩下的蛋黃酥說道:“吃的時候拿盤子接一下,冰箱有牛奶想喝自己倒。”
交代完,她拿起一個蛋黃酥,“啊嗚”一口咬下。自己家做的點心用料足,第一口下去沒咬到蛋黃,隻嘗到酥皮和紅豆沙的味道。
酥皮一碰就掉,這才輕輕一口,盤子裡已經落了不少。親手熬的紅豆沙甜度比外面賣的成品降低了許多,吃在嘴裡隻覺得滿嘴香甜,一點都不膩。再來一口,藏在最中心的鹹蛋黃露出了它金黃的身體,沙沙的口感與軟和的紅豆沙混合,一甜一鹹,本是兩種不搭配的味道,此刻混合在一起,竟然複合出令人欲罷不能的奇妙滋味。
難怪網友們說甜鹹永動機,确實有些道理。
用料紮實的蛋黃酥吃一個就已出現飽腹感,林相旪吃完手上的半個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喉:“蛋黃酥飽腹,你們悠着點别吃撐了。”
這話是對吃的搖頭晃腦的顧嘗雪說的,可惜對方并未察覺,一心沉浸在美食帶來的愉悅中。
還算靜谧的早晨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季雲惟摸出手機一看是他親愛的上司打來的:“抱歉,我接個電話。”
一直走到确認餐廳裡的人聽不見他的聲音後才接聽電話:“喂?”
“雲惟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桌上案子堆得比山還高了!”對面的人語氣焦急,恨不得通過電話線把季雲惟給抓回去。
“我休假前已經處理完了手上所有的案件了。”
言下之意,堆在桌上的案子是他走後才接的與他無關。
“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你!”
“我的假期還沒休完。”
“咱們打個商量?你先回來,沒休完的假期下回多湊兩天補給你行不?”
季雲惟笑了,他都不知道他的頂頭上司這麼好說話,竟然願意主動給他多放假。放在平時他是願意趕回去的,隻是眼下......
“不行,給我多放十天也不行。”
“雲惟,我的好學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學長我的命可全在你手上了,你要是不回來...”
“行了,别演了,你不就是想把黃太太的案子移交給我嗎?”季雲惟打斷他的好學長幹巴巴的哀嚎:“我接手好吧?你把資料發過來,在我休假結束前别聯系我。”
“嘻嘻,放心放心,我肯定不會打擾你辦好事的!親愛的學弟等你回來哥請你吃大餐,貴貴的那種!”
季雲惟覺得學長話裡有話,可惜他現在沒功夫去探究,隻因他的好學長發來了一堆黃太太案子的資料和内部情報。
“黃太太現在就在你老家度假,聽說隻待兩天,你要不去見一面跟她聊聊?”
“對了,黃太太是富婆,好東西見多了,目前喜歡乖巧聽話型帥哥。”
他就知道學長把案子推給他的原因沒那麼簡單。
既然接下工作,他就不會敷衍了事,季雲惟壓下不滿回到廚房,目光觸及林相旪時露出了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相旪,上司臨時給我派了工作,今天不能陪你去見供貨商了。”
“你不去啦?”顧長雪聞言扭頭,嘴裡還嚼着蛋黃酥沒咽下,含含糊糊道:“太吼惹!殿瞪泡中雨走惹。”
林相旪沒什麼太大反應,她覺得這份工作來的很是時候,讓她可以慢慢習慣季雲惟不在身邊,畢竟人早晚要回去做律師的。
“沒事,工作要緊,我把蛋黃酥包起來你帶回去,工作餓了可以吃。”
“好,車留給你們用吧,我打車回去。”季惟說着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放在桌上:“這張卡也給你們,見完供貨商你們刷我的卡吃點好吃的。”
修長幹淨的手指遞上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林相旪知道,這卡可不是一般人能持有的。
“哇!季雲惟這麼大方?!”顧長雪跳起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季雲惟。
“不用了,吃頓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沒收卡片,林相旪遞上裝好的蛋黃酥:“好了,快回去吧,别耽誤工作,我們差不多也要出門了。”
三人拿好各自的物品,齊齊往大門口走去,季雲惟叫的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林相旪也不差這一會兒功夫,索性站在門口準備先送他離開。
“幹嘛不收他的卡?讓他出出血多好。”顧長雪湊到她身邊,小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