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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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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雖然身死,但帶來的信仰一直讓活着的人永遠銘記。

齊朝楚冷笑,“是,是,齊家護國,是為民,為萬世安甯,徒孫不憂,可她們換來了什麼,是塵沙,雨水沖掉了她們的血水,她們永遠沉寂在茫茫的泥濘裡。”

“你,裴知予願意遵俗禮,守宗規,一心一意都替皇位上的人殚心竭慮,說得好聽點,這是愚忠,說得難聽點,這就是懦弱。”

風聲嗚咽,讓斷崖處的人亂了心神。

“你怎不知,我是願意的。”裴知予背脊直挺,芝蘭玉樹,沉沉望過去,眼裡有淡然,有風骨。

“什麼意思?”斷崖的風吹得人嗓沙啞又刺骨。

女帝想要兩相牽制,要得是裴相和鎮北将軍互相防備和猜忌,不是要她們相生相依。

女帝剛登至高位,一開始為穩固江山,自是希望朝臣上下團結,可随着齊和裴兩家的聲勢威望在南甯百姓的心中越發牢固,陛下唯恐擔心江山會落入齊家的腳下。

借裴相之口,派齊家自請出征,暗中試下絆子使得北伐失敗後,人們也隻會将罪名安到裴元身上,怪不得高高在上,手握皇權的陛下。

同時,再扶持裴元的女兒裴知予,她笃信了裴元不會将真相原委告訴自己的女兒,難道要自己的女兒背負罵名,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嗎,沒有哪個生為人母的會願意?

裴家從祖輩起,便忠于皇權,如有違背,便是大逆不道,不堪再為百家文官表率,孰輕孰重,一見便知曉。

裴知予是如何知道的呢?鎮北将軍在宮家留下的嫁妝是冒頭的引子,而自己的母親派出去,有去無返的暗衛,則是揭開了所有真相的面紗。

就像幼時跟在裴元下棋一般,看似對方下得是恢弘的一盤棋,其實下得極為保守,密不透風得像一盤死棋。

要它死而複活,唯有從死局中找到一枚活子,找到它,便知下棋人從開始便在圖謀着什麼。

最後會發現,其實死局的開端,便是第一子,方向錯了便是一錯再錯。

守的是國,而不是坐在椅子上姓國姓的人。

現在她唯一不知的,齊清霜明明知道此去有去無回,為何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冬去春來,時至春末,裴二叔每每北望,依舊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

身邊小厮替他掀開帳,裴二叔剛要進内室,外面就穿了陣陣急促馬蹄。

外面傳信的一路從外奔至主屋,“來來來…人了。”

“何人在此喧嘩?”

傳信小厮連滾帶爬,像是被吓的,愣愣道:“出…出事了。”

裴二叔心下愣登,心道不好。

“外面……外面後院,發現了口棺材。”

裴二叔聞聲,緊握着幔帳,雖天已還暖,但他隻覺涼意已凍直腳。

“死的是誰?”聲音,似悲,似喜,但更多的是深深的茫然。

外面的人道:“是滄……滄海。”

裴二叔怔忡,腳下踉跄,伸手扶住帳邊高柱,他隻知裴知予的性子向來是淡泊,卻不想這幾年竟縱得無法無邊,不知分寸。

裴家的清名不能毀在她的身上。

裴二叔轉過身從床鋪底下的暗櫃,取出一塊令牌,“去,拿着這塊令牌去找大皇女。”

“是。”

——

春色連綿,晚霞正好,齊少虞披着小氅,蓋着毯子,躺在園中的搖椅上,霞光照身,歲月靜好。

他現在雖已身有三月,但有毯子作掩,壓根瞧不出是有身孕的人。他閉着眼,聽到有腳步聲,齊少虞想睜開眼,眼皮卻很沉重,鼻尖似有似無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的手被人握着,溫暖從手心傳至心間。

“阿虞。”

有人在他的耳邊,緩緩地極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呼喊着他的名字。

細膩又纏綿。

他聽到她說, “你不乖,都不打聲招呼,悄摸摸地就跟别人跑了。”

她後來居然埋頭在他的脖頸裡,蹭了又蹭,微涼的唇抿抿他的耳垂,又說道了他好久,語氣裡含着她少有的委屈。

齊少虞心下觸動,她從未如此,如此亦如他對她一般,會撒嬌,會暗自神傷。

他想告訴她,帶走他的,不是别人,是他好久好久都未見到的姐姐。

齊少虞的眸底蒙了一層水霧,緊閉的眼角沁出淚,卻怎麼都睜不開來。

“是我的錯,即便知道你和我之間隔了多少條人命,還是自私地将你拷在我的身邊。”她語氣裡是溫和的,卻又不同以往的強硬 。

齊少虞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隻知道她說得越多,越發的讓他覺得心裡發軟,他還沒有告訴她,他腹中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生命。

有隻手又撫了撫他頭頂的頭發,順了順他垂落的黑發,說了很多話,可他的意識逐漸昏沉,孕期的他格外酣睡,隻記得她說得最多的,便是“等等我,再等等,就好。”

等他醒來,環顧一周,身邊還是和這幾個月一樣,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人,他蹙緊眉頭,原來愉悅的心情又悄摸消失。

倒是平時一貫消失的二姐,此時正在外屋整理藥材。

他走上前,問二姐裴知予是否來過,齊朝楚沒有說否,也沒有說是,而是鄭重其事地跟他說道:“阿弟,這世間的女子都不是長情之人,你何苦隻繞着她轉,她如今在漢州,勢頭正盛,自是有左擁右抱的人,哪裡顧得上你。”

“二姐!”

齊少虞言聲呵止她:“他們都不是我,怎麼能和我比。”

越說他好像越發心急起來,恨不得趕緊見到她,兩個月裡擠壓的難過湧上心頭,眼眸沒忍住,通紅起來。

齊朝楚心下咯噔,壞了。

“是是是,自是比不上的,我阿弟多好,是阿姐說錯話了。”齊朝楚生硬地哄着他,這輩子正兒八經得能讓她耐心哄的就他一個了。

安撫好阿弟,齊朝楚在廚房煮着安胎的藥材,熱熱的氣息拂過,她回想起裴知予離别之際,跟她說過的話。

她說:“待到冬至來臨的那天,我會讓所有真相公之于衆,還你齊家一個公道。”

齊朝楚從沒有後悔過算計她未來的弟妹,她原是想自己一手操辦,潛入忠勇王府的那天,她聽到阿弟和暮家公子的交談,這才意識到所有的計劃得變了。

她的阿弟,居然如此謹小慎微的隐藏着自己。

她有什麼資格棄他,一人赴死。

如若她也不在了,阿弟真的就隻剩下……隻剩下無依無靠的一個人。

她沒有裴知予那樣走一步算十步的腦子,江湖上的人,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擊敵一千也要自損個八百。

她先前還說裴知予懦弱,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

她騙自己,一切都是裴元的錯,是南甯皇室策劃的一場謀殺。既然裴知予要護着她們,那這債就由她自己來還,藏有私心得沒有告訴她,齊少虞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可裴知予又有什麼錯,她也隻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了一個人,卻被自己以齊少虞的信賴作為手中的利器刺向她。

恍然想起南施溪,那個口口聲聲說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男子,她是喜歡他的嗎?

或許隻是年少的青澀,若是一開始便知道兩個人是出于對立面,她當初是否還是會救他呢?

腦中浮現出他靜默坐在門前石凳上孤瑟的身影,興許是會的,他符合了自己所有對另一半的設想,除了身份地位。

要不然她也不會再得知他騙了自己後,還返回去救他。

可是,可是……她不敢了,不敢了。

所有洶湧的情愛在仇恨面前,不值一提。

她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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