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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确定了,應該就是那幾盆蘭花在說話,心中忍不住想:【其實聽得見的。】
不想,蘭花們炸了鍋。
“聽得見聽得見她說她聽得見!”
“啊啊啊啊啊妖怪啊救命啊!”
“别吃我别吃我我不好吃嗚嗚嗚嗚嗚。”
“不怕不怕,大家别怕,她是妖怪,妖怪隻吃人,不吃花的,她不會吃我們的。”
聽着亂糟糟的聲音,沈姜頗有些好奇。
它們竟能聽得見自己内心的聲音?
難不成和筆仙一樣,有着一定讀心的本領?
她又再試一試:【其實我吃素,不愛吃人,就愛吃些花花草草的。】
此話一處,好容易冷靜下來的蘭花們又害怕得吵嚷起來。
它們的反應太過熱鬧以及有趣,導緻沈姜竟沒能在第一時間聽見許康健叫她。
許康健年紀雖大,行動也不是很方便,但聲音洪亮。
即使如此,他還是喊了好一會兒,沈姜才反應過來。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有些局促的模樣,許康健笑着擺了擺手:“這花,是我跟我太太結婚的時候買的,也養了幾十年了。”
“什麼太太不太太的,又不是地主家,還分什麼小姐丫鬟的。”老婦扶着許康健,頗有些不滿,“說了多少次了,怎麼還記不住。”
“好,知錯啦。”許康健拍了拍老婦的手,而後對沈姜道,“姑娘辛苦了,和我們一起用午飯吧。”
說着讓了讓身子,沈姜看見桌上擺着兩碟菜和兩碗米飯,菜香味飄出,還真讓她覺得有些餓了。
“謝謝,我這還有好幾個快遞要送呢。”沈姜笑着拒絕,許康健和藹的面龐上滿是對晚輩的關懷:
“人是鐵飯是鋼,工作固然要緊,身體卻是最重要的。身體垮了,不說沒法工作,家裡人該多傷心呢。”
“您放心,我一會兒就去,您和阿婆先趕緊去吃中午飯吧。”沈姜笑道。
許康健見她執意如此,也沒多說,和太太互相攙扶着走了進去。
沈姜有些訝異,畢竟送快遞到現在,這麼痛快就讓她走的,還是頭一遭。
她看向仍在竊竊私語的蘭花,心中疑惑。
難不成關節點在蘭花上?
屋内兩人食不言寝不語,也沒注意外面的情形,沈姜便走到花盆邊蹲下,仔細打量。
僅從肉眼看來,這些花并無異樣。
她拿出天眼符配合着顯形符一看,隻是有些靈氣,還稱不上精怪。
猶豫了會兒,沈姜還是決定起身離開。
如果真的有什麼詭異,不論是人還是花,都一定會阻止她離開,與其在這東猜西想耽誤時間,不如引得他們主動出手。
可直到她騎着車走了很遠一段距離,依舊沒發生任何事。
沈姜按下刹車,回頭望去,街道上安安靜靜。
她又看了空間裡,五張已經簽過字的面單和兩個快遞也好好的在那,有布偶熊守着。
唯一的不同是,她之前放進空間那柄巨斧,被布偶熊抱在了懷裡。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沈姜也不在意,騎着車繼續前行。
第六個快遞的地址,位于小鎮邊緣的一處工廠。
這是和其他幾個地點離得最遠的,而包裹也是其中最小的一個。
根據面單上的信息,似乎是幾個不同型号的螺絲釘,像是先發過來的樣品。
騎了近四十分鐘,才到達了目的地。
這座工廠看起來已經荒廢多年,大門上的鎖也已經鏽迹斑斑。
沈姜敲了幾下門,無人回應。透過門縫往裡面望去,裡面荒涼一片,像是許久沒有人來過。
沈姜找了許久,才在門邊的爬牆虎後面找到工廠的門牌号,與包裹上的地址一樣。
又叫了幾聲門,依舊無人回應,沈姜把包裹收好,繞着工廠走了一圈。
周遭沒有生活的痕迹,圍牆完好,除了找東西墊着翻過這近五米高的牆,沒有其他破損的地方可以溜進去。
再度回到大門口,沈姜一隻手拿傘,一隻手拿匕首,上前敲了三下:“你好,我進來了。”
敲完,等了幾秒鐘,才用匕首撬開門鎖。
生鏽的門一推,便發出刺耳的響聲,灰塵灑落,沈姜拿傘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隻被飄揚在空中的塵埃嗆得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