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就這樣,第一次和這樣的一個女孩,坐在這樣的一個台階上。
“你抽煙嗎?”艾德琳遞給他一支煙。
舒然搖了搖頭,“我不抽煙,也不太喜歡喝酒,你應該看看煙盒的——”
艾德琳點起了煙,“聽說你在找我。”
舒然看着艾德琳的舊外套,“為什麼拒絕赫斯特教授?除了你上次已經說的那個答案之外,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錢并不是問題。”
“你也很聰明,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假裝不知道你是誰?”艾德琳成功地吐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很可愛的煙圈。
“你在這個年紀選擇回到學校讀書,就證明了你并不會像這個社區裡的大部分人一樣選擇倉促地度過一生。”舒然試圖扯下艾德琳所僞裝的“不在意”。
“你的建議是什麼?”艾德琳故作天真地問他。
舒然看着艾德琳的眼睛,“你故意的,是嗎?”
看來,舒然也并非艾德琳想象得那樣簡單。
舒然拿過艾德琳的煙,踩在地上,“明天放學後,我去學校接你。如果你不想因為作弊被退學而永遠停留在無學曆狀态的話,你最好答應我。晚安艾德琳,替我向吉米問好。”
看着舒然的車消失在街道,艾德琳終于感覺到了憋屈。
***
維羅妮卡和菲奧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的身邊,菲奧娜給艾德琳遞了一支煙,“看來,計劃進行得不太順利,你不應該聽利普和伊恩的建議。”
維羅妮卡則是搭着艾德琳的肩膀,“那兩個小毛孩對感情一無所知,他們甚至都沒有女朋友。”
艾德琳想了想,也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困擾,“我以為男人會更了解男人。”
維羅妮卡拉過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聽我的,隻有受過傷的女人才了解男人。”
在讨論完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更了解男人後,話題終于回到了史蒂夫或者吉米的身上,作為同樣理解什麼叫做“難言之隐”的艾德琳提出了自己想法,“菲奧娜,如果你們感情的重點,全部聚焦在一個身份問題上,那就很難看到其他更重要的問題。所以不如放下他已經坦白的身份問題,給其他問題一點暴露的時間和空間。”
“你可真的,‘繼承’了弗蘭克絕佳的口才。”艾德琳的一番話讓維羅妮卡沒辦法反駁。
于是又過了一會兒,坐在走廊上看着艾德琳燒紙玩的人,變成了吉米,“謝謝。”
“不想聽騙子說話。”艾德琳言簡意赅。
“我和舒然算的上認識,我的媽媽和她姑媽的關系很不錯,你介意讓我媽媽不小心透露一些關于你糟糕的臭脾氣的話嗎?”吉米看着艾德琳面前空點着燃燒的煙。
“吉米,你一直是個好人。哪天你被抓進去了,我會幫你推薦一個好律師的。”艾德琳拉着吉米站了起來,“你一定要告訴她們,我是真的和加拉格家的三個兄弟睡在一個房間的。”
***
作為聚會的“結束語”,艾德琳把酒倒在了後院,用來安慰大家,“好了黛比,還有卡爾,隻要我們每年祭奠金吉姑媽,她是不會半夜跑出來找我們聊天的。”
而所有人都回房間後,艾德琳看着火盆裡還在燃燒的紙張,她用曾經在星際聯邦的語言念叨着,“好了,布萊恩,我開始為你過分的善良承擔後果了。為什麼經曆了那麼多,你還能擁有最炙熱的心髒。我忘了告訴你,這個世界和你的世界并不一樣,這裡依舊弱肉強食。我每一天都在質疑,自己能否守好你給我留下的一切。如果他們發現,我隻是孤身一人,我會很慘的。所以,你最好在你的世界,不停地打噴嚏,不停地做着被我毆打的噩夢。”
布萊恩在他的那個世界有沒有做噩夢,艾德琳不知道。但是她難得做了個噩夢,夢裡,她被一個老太太盯着,很巧,老太太說她叫金吉。
更加“噩夢”的是,弗蘭克給一家人做了早飯,他甚至單獨給艾德琳準備了一份煎雞蛋,“我知道,你喜歡吃這樣的煎蛋。”
這一天注定是詭異的,弗蘭克提出了要帶孩子們去打保齡球,當然,是利普解決的門票問題。
而艾德琳,坐在了舒然車的副駕駛位置上,發現了他更換了車載熏香。
舒然問艾德琳,“似乎你更喜歡煙草香,我把之前的茉莉花給扔了。”
艾德琳什麼味道也不喜歡,“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舒然想着今天收到的信息,“那你應該知道,你的那位還沒成年的男朋友,似乎更想有一位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