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重新回到了酒吧,重新坐在了剛剛的那張椅子上。她要了一杯啤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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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哥譚後,艾德琳開始着手收拾行李。
她同阿爾弗雷德先生告别,“夏天快結束了,萊拉要去上學,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
阿爾弗雷德先生已經習慣了身後總是跟着一個叽叽喳喳的小尾巴,他内心不舍但終究禮貌地微笑着,“我會告訴韋恩少爺的,陳小姐,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常來做客。”
艾德琳下意識地盤弄着手上的那串珍珠手鍊,這原本是彼得送給她的禮物,在夏天的變故發生後,她便重新戴着,片刻不離。
阿爾弗雷德先生很難去忽視艾德琳的這個新習慣,他終是勸着,“陳小姐,你的壓力太大了,你背負的自責也太多了,那不是你的錯。”
隻是,艾德琳依舊搖了搖頭,“替我轉達韋恩先生,我想,明天一早就安排墨菲和萊拉回去,我希望韋恩先生能确保他們從哥譚到芝加哥的安全。”
“我會親自送他們回去的,放心。”許久未曾露面的布魯斯·韋恩出現了,他同樣看着艾德琳的手腕,“你不應該養成這樣的習慣,會出問題的。”
“道理我都懂,但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艾德琳閃過一絲苦笑,然後轉身去花園尋找墨菲和萊拉。
“看來,陳小姐那兩位朋友的狀況依舊不好。”阿爾弗雷德先生看着艾德琳的背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我也不知道這麼想對不對,但是這的确是我少有熱鬧的夏天,算起來,我們這裡很久沒有可愛的孩子了。”
“可以的話,你也能從大街上找一個回來。”韋恩先生不接阿爾弗雷德的話茬,他提到了芝加哥的那兩位朋友,“我們這位陳小姐你是知道的,又臭又倔的脾氣。她的那位感天動地的好朋友布萊恩也是一樣的,每天夜裡去醫院看人,隔着玻璃一句話都不說,兩個倔驢脾氣湊到一塊兒去了。”
“可是,您不也是我們陳小姐比朋友還重要的戰友嗎?”阿爾弗雷德适當地提醒自家的少爺,他歎着氣,“沒長嘴的感情,注定要比較坎坷的,不過少爺,這些您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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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墨菲依舊睡得很遲。
這樣的壞習慣也是在這個夏天新有的,自從發現艾德琳總是在噩夢中驚醒後,他便刻意地延遲了自己的睡眠時間,總是要先等艾德琳入睡。
今天也同樣如此,艾德琳驚醒時,墨菲抱住了她。
他的手同樣放在那串珍珠手鍊上,一顆又一顆,他在心裡數着。
“夏天要結束了,你真的不準備問問嗎?”這一夜艾德琳不再沉默,她終于願意向墨菲解釋。
她把床頭燈打開,看着墨菲的眼睛,“我還是最喜歡你的眼睛。”
她吻了上去,然後說起了前一夜在西雅圖遇到的那位楊醫生。
“當時,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你。我的心裡很難受,我讓你的這雙眼睛開始有了黯淡有了焦慮,對不起。”
墨菲同樣吻了艾德琳的眼睛,“你這樣總是讓我覺得自己很好哄,還有,再多和我說一些那位楊醫生的事情,很少有人能讓你這麼感興趣了,不過,她是個普通人,這點沒問題吧?”
艾德琳輕笑着,“你也知道要哄我有多難,也得虧一整個夏天你都這樣的好脾氣好耐心。楊醫生自然是普通人,等去西雅圖的時候你一定要同我一起去。”
墨菲答應了下來,他開始問起賈斯汀的恢複情況。
艾德琳搖了搖頭,“按照謝潑德醫生的評估,的确沒有二次開顱的必要性。他的康複訓練并不樂觀,但他很堅持甚至很激進,他想立刻恢複,可是——我每天中午都會去看他,他每天都會問我同樣的問題,他問我布萊恩呢?你知道,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明明知道每天夜裡布萊恩會偷偷地去看他,可我什麼也不能說。墨菲,我該怎麼辦?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自作主張給布萊恩送去那套衣服,也許他就不會出現在舞會上,那麼霍布斯不會受到刺激去襲擊賈斯汀。如果,我沒有刻意關了停車場的燈,賈斯汀也不會毫無防備,這是我的錯,墨菲,這是我的錯。”
她的情緒逐漸失控,她把墨菲抱得越來越緊,然後又開始為了自己的失控再次道歉。
這一場壓抑了快兩個月的情緒宣洩終于到來了,墨菲的心被擰成了一團,但卻也安然落在地上。
天快亮的時候,他替因為哭泣而感到頭疼的艾德琳揉着眉骨。甚至少有的強硬,用艾德琳的手機給科林發去信息,扣着她在韋恩莊園裡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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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因為自己老闆忽然要收購一家醫院而忙得整夜沒有睡覺的科林氣笑了,他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吆喝着通宵的其他幾位同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可是,喬木擡着一雙黑眼圈看着他,“陳助理,你沒問題吧?”
娜塔莎伸了個懶腰,她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我去給你們買些早飯,要喝咖啡嗎?”
周月也起身跳了跳,“娜塔莎,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科林無力的坐回辦公椅上,生無可戀的報了自己要吃的早餐。
等娜塔莎和周月走後,喬木忽然神神秘秘地湊到他面前說,“那個,你不覺得剛剛你的比喻用得不太合适?還有,你有沒有發現,周月有點問題?”
科林瞬間清醒了,“不該問的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