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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水流将那邊的藥箱搬到桌上,一束水流提起水壺倒了杯水,另一束水流在空中寫出關心的話語。去年在尤卡坦半島上時,袁思楓光是控制湖泊的水就已是手忙腳亂,現今一心多用,俨然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
也就不熟她的人,還看不出她身上的變化吧,阿斯普洛斯這樣想着,沉默地任由少女取下手腕上的盔甲,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不疼嗎?】
“習慣了。”
按照以往來說,袁思楓會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這問那的,最後不忘告誡他好好注意身體。而此時,她僅僅隻是瞥了他一眼,往日靈動的金眸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或許直接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會不會好一點呢?
他動了動喉結,手腕上突如其來的火辣感讓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低頭望去,袁思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往他手腕上灑上一層漆黑的粉末,奇異的感受牽扯着傷口,他蹙眉問道:“這是什麼?”
【藥】
“這是他們新研制的嗎?”
袁思楓不假思索地點點頭,隻是躲避的眼神又暴露出了自身的心虛。阿斯普洛斯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他那日暗示過,她不擅長說謊,原以為會稍微收斂一下,少在人面前露出馬腳,誰曾想還是這樣。
是仗着他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别的什麼原因。
阿斯普洛斯忽然又不想這麼快地捅破那層窗戶紙了,要是将一切據實相告,眼前來自東方的神明想必不會對他這麼客氣了吧。
“在你心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擡眸看去,袁思楓背對着他,收拾着桌上的東西,而他身處暗處,顯得眼神愈發沉郁。
【好人】
沒頭沒尾的問題,收到了沒頭沒尾堪稱荒謬的回答,這時候倒是換回了以前的風格。不過對阿斯普洛斯來說,再去細究袁思楓身上的疑點已經沒有必要了,剩下就該是教皇賽奇該回答他的了。
依那老頭風格,就算真的跟天庭達成同盟關系,想必也不會把肚子裡的算計告訴袁思楓。這麼一想的話,有些問題直接去問教皇,似乎比問袁思楓更方便快捷一點。
等處理完教皇與他之間的糾葛,再去細究天庭神的問題也不遲。
阿斯普洛斯心情倏地輕松了些,手腕上的傷也不疼了,想必一定是那些藥粉發揮功效了。懷揣着難得的好心情,他順着話尾,問道:“你對‘好人’的定義是什麼?”
【說你是好人,你就是好人,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這麼好。”
【那我說你是個壞人,你現在滿意了吧】
袁思楓轉過身來,半睜着眼,面露嫌棄之色,阿斯普洛斯啞然失笑,為自己戴上手部盔甲後,便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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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别告訴我,你到現在什麼都沒想起來!思楓她記憶是被删了,這麼多年隻能回憶起一些碎片式的鏡頭,你又沒喝孟婆湯,難道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哥哥,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總不至于我來說吧,特麼的一萬年前我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