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夏荷的路數也基本上被白芷摸清了。無非就是撒嬌賣癡,求着李承澤為她做主。偏偏這妮子在撒嬌的時候從來不擡頭,完全就沒有注意到李承澤皺眉嫌棄的表情。
他求助的看向白芷,白芷擡擡手示意他忍一忍,然後裝作生氣卻無計可施的拂袖而去。
苦了李承澤,白天要應付夏荷,晚上還要躲着眼線偷偷的翻窗跑到主卧和白芷膩歪。
“現在整個京都都知道夏荷了,都在說我負心薄情始亂終棄。阿芷,什麼時候洗刷我的冤屈啊?”
李承澤将頭埋在白芷頸窩處吐着熱氣,手也不安分的在白芷身上點火。白芷“啪”的打掉他的手:“你這麼偷偷摸摸的,也不怕被發現。”
“咱們是正經夫妻,什麼叫偷偷摸摸的?”李承澤一下子就炸了,翻身将白芷壓在身下。白芷笑着推他的臉:“我讓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李承澤眨了眨眼睛,手慢慢的下滑去解白芷的腰帶:“她妹找到了,明日讓你的侍女帶過來。至于弟弟,我已經修書一封送到嶽父大人那裡,還有我在軍中的朋友盡力尋找。阿芷可滿意。”
“夫君做事,妾身自然滿意。”
說白芷不想李承澤是假的。夏荷柔柔的挂在李承澤身上的場景她看了也不舒服,也想着早點解決了這個禍患。
雲雨過後,白芷想叫聽雲拿了湯藥過來。自從把話說開後,這種事情她也不避着他了。李承澤伸手将白芷重新摟回懷裡,制止了白芷想要叫人的動作,将頭悶悶的埋在她胸前:“來前我喝過藥了。”
“?你喝了藥?你喝了什麼藥?哪裡來的藥?”
“自然是避孕的湯藥。”李承澤伸手拍拍白芷的頭:“我昨日去找了範閑,問他要了一副男子避孕的湯藥,不會傷身。”
他到現在還記得範閑那戲谑的眼神,還有剛開始那傲嬌的表情:
“你不是說了麼,你不想讓我和你家王妃走的太近。這時候來找我辦事了?”
“好了,别打趣我了。我估計我們家的事阿芷都已經和你說過了。所以這樣的藥你能不能配?”
範閑摸了摸鼻子:“能是能,但是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不然我白白給你做事?”
“你想要什麼?”
“沒想好。以後折現吧。”範閑大手一揮:“晚點我會把藥派人送到王府。”
“多謝。”
思緒回籠,李承澤看着懷中的妻子,将她按在床上:“好了,快睡吧。明天我還得早點起床回書房呢。”
明明是正經夫妻,卻小心翼翼的和偷情一樣。
李承澤在心裡把那位愛挑事的姑姑罵了好幾遍,長臂一展抱緊了懷中的妻子進入夢鄉。
李雲睿:笑話,說的你好像沒撈到好處一樣。
第二日晌午,白芷還在吃飯,那邊李承澤就讓聽雲送來了一個女孩兒。
是夏荷的妹妹夏蘭,才12歲的年紀,臉上就被塗抹了厚厚的脂粉,連穿着的衣服都是薄紗式樣。白芷歎了口氣,讓聽雨帶她下去重新打扮一下,換套衣服。
聽雲見二人走遠了,走到白芷身邊拿出夏蘭的身契:“殿下說,雖然夏荷的父親是流放,可陛下并沒有下旨讓女眷充公,想必這些都是長公主的手筆。今日可是兇險,但凡晚去了一日,這個小姑娘就要接客了。”
“這麼小就要接客?”白芷唬了一跳,心下有些不忍:“今日的事情沒讓夏荷發現吧。”
“婢子做的隐蔽,滴水不漏,姑娘放心。”
“好,這幾日辛苦你了。下去歇歇吧。”
沒過多久,聽雨就帶着穿戴正常的夏蘭進了堂屋。小姑娘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圍,然後跪倒在地,口中念着“參拜二王妃”的吉祥話。
“起來吧。走過來,我看看你。”
眉眼處和她姐姐有幾分相似,可眼中卻沒有傲慢和算計,更多的是不安和驚懼。
“你姐姐的事情,想必你聽說了吧。”
夏蘭猶豫了一瞬,然後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想的?”
“民女不敢有想法。”夏蘭聽見這話立馬跪了下來:“或許姐姐隻是一時糊塗,民女願意去勸解姐姐。”
“........罷了,你起來吧。來人,帶她下去,吃點東西。”
人走了,白芷飯也吃不下去了。她托着腮轉頭看向聽雨:“聽雨,你說,這孩子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姑娘,是真的還是假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到底有誰在幫她。”
沒錯,夏荷安插進王府,還知道白芷的習性喜好,這不是李雲睿能做出來的事情,恐怕京中有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