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的雕花小床上,白芷将被子蒙在頭上,聽着身邊母親的念叨,沒有一點精神頭。
“我說,芷兒,你到底怎麼想的?一聲不吭的就在這兒躺着。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得和我說啊,娘就算得罪陛下也為你讨回一個公道。”
白芷深深的吸了口氣,終于将被子拿下來 :“娘,女兒真的很困,讓我睡會兒吧。”
姚夫人被噎了一下,揮揮手無奈的歎道:“睡吧睡吧,哪天火燒眉毛了你就該哭了,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調。”
白芷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到了傍晚,白芷才悠悠轉醒。翻了個身,迷糊間看到祖父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書,一手端着茶,好不快哉。
白芷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猛地起身,卻因為長時間的不活動導緻腿麻了。她尴尬的擡頭對着祖父微微一笑:“祖父,您來了怎麼不讓聽雲她們叫我啊。”
“沒來多久,剛吃了晚飯。聽你娘說你還睡着,想必是這幾日的事情累着了。”
額,是累着了,但不是因為那些糟心事。
白芷抿了抿唇,在祖父的許可下坐在床榻邊,拉過被子來掩飾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
她是真的害怕祖父會看出些什麼。
果然,祖父的下一句就是:“你們小夫妻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您,怎麼看出來的?”
“哼。那女子的事情傳的滿城風雨,李承澤卻遲遲不納她為妾。想要深究的細心點就能發現。當初他信誓旦旦的求娶你,不到一年就變心?”祖父将茶盞放在桌子上:“你們以為瞞的好?估計陛下都猜出來了。”
“陛下才沒有空管這些呢。”白芷拽了拽被角,頗有些憤憤不平:“他要是有功夫,就把李雲睿辦了。這些事兒還不是他妹妹挑出來的?”
眼見一向尊重禮法的祖父沒有反駁,白芷有些來勁兒:“先是謀害自己女兒的未婚夫婿,再出賣自家暗探,然後往親侄子屋裡塞女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讓她回信陽就已經的養虎為患了。”
“畢竟是皇室血親,還是要保住皇家顔面。”
“顔面?顔面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銀子使?如今她李雲睿走了,禍害還留着。”
“那個女子的弟弟,你父親已經找到了。”仿佛是知道白芷心中的憤懑,白老太師也不攔着:“聽你爹說那孩子是個可塑之才,想把他納入麾下。”
“既然爹說好,孫女沒什麼意見。他姐姐是他姐姐,他是他。若是人品性情可堪用,自然是可以。”白芷歎了口氣,走到祖父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精神不佳。
“好了,看你出氣了祖父也就放心了。這次回來不光是為了掩人耳目這麼簡單吧。”
好的,步入正題了。
“祖父,如今我爹不在家,我娘的性子我有些怕她撐不住。我覺得咱們家裡有人和李雲睿裡應外合。”
“你既然這麼說了,心中就已經有了人選。”
白芷的嘴張了張,卻還是閉上了沒有出聲。白老太爺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悠悠的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會親自盯着。畢竟父子一場,有些事情還是由我這個做父親的來處理最合适。”
“祖父,您還是要注意您自己的身子。”
“放心,能活到你生孩子的那天。”白老太爺站起身理了理袖口:“在家裡住兩天就回去。那女子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别拖沓了。京都馬上就要變天了。”
看着祖父離去的背影,白芷猛地想起,範閑出使北齊的劇情好像馬上就要來了。
看來是真的不能拖了。
第二日吃了午飯,白芷就回了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書房把叫聽竹把夏荷控制住。
當夏荷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承澤的時候,後者卻輕柔的剝起了葡萄遞到白芷嘴邊。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