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連載還不到三十章,陶溪現在卻顧不上,迅速點開了評論區,果然,一堆問号。
--“蓑翁什麼時候回來?已經快一周了,他從來沒請過這麼長時間的假,有誰知道嗎?”
--“‘一百朵小紅花打賞’,作者速速更新!”
--“光年給出了‘十顆太陽’打賞,照耀作者筆耕不辍!”
--“小樹苗打賞作者‘五十顆星星’以資鼓勵!”
--“大家不要催更了,沒看到作者說生病了嗎?”
--“理性詢問蓑翁大大身體怎麼樣了?最近天氣變化,有很多人感冒,大大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
翻了半天評論區,沒找到任何關于作者現況的消息,陶溪将碗筷收拾好,匆匆洗了個澡,一頭紮進被窩,抱着手機打開了作者的wb主頁。
他很少上wb,當初下載app還是因為要搶購蓑翁親簽的《漁船》,關注的博主也隻有蓑翁一個人。
點開蓑翁的個人主頁,最新一條動态隻有一張照片--
照片中,桌面上一張紙,一支筆,一截線條流暢遒勁的素腕和修長的手指,筆握在手中,筆尖點在最後一個筆畫的末端:因病請假,歸期未知。
帖子下面的評論區與剛剛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一周了,如果是感冒早就好了吧?”
--“你們不會真的相信了吧?有些人不要太好騙,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還真信蓑翁是生病了嗎?”
--“請假什麼的我不關心,我是來看手模的,照片中的那隻手是蓑翁本人嗎?”
--“我也想問,蓑翁大大從來沒在公開場合露面過,幾次頒獎現場都是他的編輯兼助理代勞,我現在就想知道這隻手是誰的?”
--“我對比了蓑翁以往發過的所有帖子,三年前八月領獎前夕那一條中的左下角,有人扒過那是蓑翁的手稿,裡面的字體和筆畫習慣明顯和這幾個字一樣,所以這是蓑翁親筆無疑了。”
--“感謝科普!樓上的兄弟姐妹人美心善,那我就放心磕了!”
--“這隻手明顯是男人的手吧?蓑翁大大是男人!”
--“隻有我發現手腕上的那個疤痕嗎?”
--“疤痕怎麼了?男人的疤痕是勳章!”
--“你們想想,如果不是這道疤,很可能蓑翁大大就不寫文,而是去做手模了,感謝疤痕,将蓑翁大大留在了文壇,華國之幸,人民之幸,我之幸!”
……
刷到大半夜,陶溪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後實在熬不住,眼皮合上之前,本能的點進私信,半夢半醒的留下幾個字。
手上一松,手機滑落,陶溪在嘩嘩的雨聲中沉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陶溪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假期加下雨,在陶溪這裡等于睡懶覺,好夢被擾,陶溪相當郁悶,于是被子拉過頭頂,決定再睡一會兒。
可是外面的說話聲持續不斷的飄進來,隔着淅淅瀝瀝的雨聲,想聽聽不真切,最終,陶溪認命的一把掀了被子,坐起身朝着隔壁生悶氣。
持續不斷的說話聲還在繼續,陶溪一臉郁悶的出門,洗漱的同時,還不時地朝外面瞥兩眼。
“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的氣兒就不順?昨晚做惡夢了?”姐姐的調笑聲從廚房裡傳來。
陶溪剛要回答,敲門聲響起,有人站在門外喊:“竹青姐,陶子,起了嗎?”
兩姐弟對視一眼,陶溪擦了把臉提腳往外走,“我去開門。”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擾了他的清夢!
吱呀一聲,門開了,陶溪對上一雙帶着冷意的眸子,這個氛圍感,除了昨晚那個被他多收了20塊錢的冤大頭還有誰。
這是找上門了?就為20塊錢?
“陶子,今天沒上班啊?”
陶溪這才注意到站在男人身邊的另一人,這人他認識,叫趙忠寶,原來住在隔壁院子,後來舉家搬進了縣城,不知道今天為什麼突然回來了,“寶哥,現在還不到六點。”
大概是陶溪話中的怨氣太過濃厚,趙忠寶嘿嘿一笑,渾不在意道:“從小就愛賴床,你爺爺要是還在,肯定罵你。”
“我還怕被罵?大不了翻牆頭去你家呗。”趙忠寶比陶溪大不了幾歲,以前陶溪每次挨揍,就翻牆進隔壁院子,趙忠寶碰上了,爺爺追過去,趙忠寶不是将老爺子關在門外,就是将陶溪護在身後,自小的情誼,兩人沒大沒小慣了,誰也不在意。
陶溪的目光重新落在男人身上。
趙忠寶反應過來,立刻介紹:“這是秦涵景,外地來的,我之前不是把我和對象家的兩套院子挂出去了嘛,他們租了我對象那套,昨天去住的時候才發現房頂漏水了,沒法住人,我就帶他們過來看看這套,”
接着,趙忠寶轉頭又向男人介紹道,“這是我兄弟,叫陶溪,老鄰居了,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
“你好,”秦涵景對陶溪伸出手,“以後麻煩了。”
“不客氣。”兩人手掌撞在一起,一觸即分,隻要不是來找他要錢的就行。
這時,旁邊胡同急匆匆跑來一個人,正是昨天和秦涵景一起的小青年,小青年也看到了陶溪。
“怎麼是你?”小青年一臉憤憤不平的轉頭對趙忠寶道,“房東大哥,他就是昨天多收了我們20塊錢的司機!”
陶溪:“……”
趙忠寶:“……”早知道這麼尴尬,剛剛他就不多嘴問了,本來是好意告訴他們被多收了錢,下次再坐車的時候多注意,沒想到把自己人賣了。